昨天在群里聊小猴子,想起一个叫刘玉屏的女人。和她有关的故事被一一串联起来。
那年我也是十五岁的年龄,因为不喜欢整天吵闹的父母,乱糟糟的家,我一心只想早点离开家,去外面干什么工作都好,只要饿不死,我就会翻身农奴把歌唱。
十五岁职高毕业了,我的技能是养猪杀猪给猪马牛羊兔等看病。我能做什么呢?
那样的年龄,我觉得只要出去了,干什么不都是干,还能饿死我了?我想过找个屠宰场,庖丁解牛,没准我还能赚一套房钱,过上自己理想的生活。(我下次给大家讲我去养牛场,养鸡场,养兔场工作的故事)
我去了北京,在一家新开的酒店管库房,每天跟米面油菜肉蛋水果调料物料等及各种酒水。酒店不大五脏俱全,每天迎来送往,莺歌燕舞,纸醉金迷。我吃在酒店住库房里,收货发货记账,每个月最忙也就月底盘点那一天一夜搞完。平时一个人自由自在,晚上要么在楼顶找星星,要么溜到Ktv,在吧台看酒保调酒。酒保是个年轻的大学生,夜幕还没来临,妈咪和小姐陆陆续续的来到。不忙的时候他教我认识每一种洋酒,调各种鸡尾酒给我浅尝,我从不会喝醉,偶尔喝到微醺时我就悄悄地溜回去睡觉了。
梦想有一天我也许可以当一个调酒师,穿着小马甲,左右上下炫技,再稳稳的给我女神玛丽调一杯玛格丽特。
在外面混,多学点技能总会没错。现在想想,如果那时候被我爸妈知道了我的十五岁人生,会不会把我抓回去打死算了。十五岁的年级已经开始跟帅哥讨论轩尼诗、Xo、伏特加、绿薄荷、都难喝。没有我家乡我清明节上山摘的嫩芽炒的碧螺春好喝。帅哥摇着头好笑地说:那你为什么不在家好好上学?又是一个叛逆的小孩,觉得外面什么都好,父母皆祸害?
不管是帅哥还是小姐们,他们从来都不乱糟糟的。每天按时上班,夜里两点按时下班,各自归巢。
北京的冬天特别冷,只有屋里暖烘烘的,整个冬天我都在酒店里,早上要收货,发货,中午阳光好的日子我会去楼顶晒太阳,看鸽子飞过天空。下午很期待上班的帅哥和小姐们早点来。我会爬在窗口,数下面的行人,看小姐们三三两两鱼贯而入。只有夜晚是最热闹的。
其中一个股东是个和蔼的老头子,他不经常来,有时候来,看到我,会叫住我,给我和会计(另一个女孩,家在东北,他朋友的孩子,大学刚毕业,查出来得了白血病,托他照顾,一边工作一边在北京化疗。)电影票、音乐剧票让我们去看。那年土包子的我不懂得珍惜,看几百块钱一场的音乐剧场只有几十个人,而我在现场睡着了。
说说我眼里的小姐。她们着装精致,举止言谈大方优雅,小姐里有丰腴的绝没有胖的,大部分都很瘦,有的瘦的让我看来看去都像一只红蜻蜓一样。雪花飘飘,天寒地冻,她们最多外面一件大衣,里面始终是一袭或短或长的裙子,长发飘飘,眼中无人,踩着各种细腰小高跟,哒哒的上楼。这时候妈咪的电话肯定响个不停,张总李总王总钱总龚总吕总……蜂蛹而至,一掷千金。
小帅哥说,小孩子在吧台这玩一会就行。不要去通道那边,更不要去包间,谁让你过去都不可以。不用理她。我很信小帅哥的话,那么温润的一个人,不会是坏人。
后来我迷上了玩游戏,跟小帅哥说我想玩那个传奇,怎么玩的。小帅哥下班后,带我去了他住的地方,一个小单间,一张床,一台电脑,一堆书,小帅哥打开电脑上的传奇,给我讲了一下怎么玩。我一看这不是四处翻东西吗?和偷有啥区别。小帅哥懒的搭理弱智的我,拉上帘子睡了。我一个人打到天灰蒙蒙亮,也没过三关。从此以后,我很清楚自己不是一个玩游戏的料,何必浪费时间。
从此我的生命历险记里多了一个故事,和一个连名字都不清楚的男人相安无事独处一夜。放到现在,小猴子身上估计我的疯了。
我是没心没肺还是运气太好呢?
很感谢我父母,从我幼小时就教我待人接物,识人,明辨是非识,正三观。我不是谁都相信的傻白甜。好人是多数的,但是我们要一眼识别对我们有利的和有害的人。和善良真诚有正义感的人呆在一起,远离心里狭隘自私偏激的抱怨鬼。一个人再会伪装,他也不可能全副武装,滴水不漏。
感觉有时候是个奇妙的能力。感觉这个人不好,哪怕他掩饰,表现的再好,我总是觉得危险降临,远离此地,溜之大吉。我是那么迷信我的感觉,每一次都溜得没有一丝犹豫。后来发生的事都变成了故事,而我是那个懵懂听了一场事故的人。
孟母三迁,也不过是怕孩子被环境同化了。我在那样的环境中经历了眼花缭乱,靡靡之音,还是成长为了我向往的人,过上了我想要的生活。
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回首往事,很感谢我的父母给予我严厉的家教,造成我特别叛逆,却又知道那些边界自己不要去碰触,好奇害死猫,时刻记住了爸爸的叮嘱,做一个对社会有益的人,一个正知正念的人,一个不给别人添麻烦的人,一个积极向上的人。
底线教育应该从组建一个家庭之初就开始。从一个孩子出生后就有适应她成长每一个阶段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