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读蔡崇达的一本讲述“家乡”故事的小说集时,在我的脑子里生发出一个问题或是一种疑问。对于生长在繁华城市的我时没法理解所谓有家乡的人的。大学时期,寝室的很多同学一到放假或者过年了都很自然的整装行李,“回老家”去了。我也会回老家,但只不过从一个城市到了另一个另一个城市。
直到我最近读阿来的《云中记》。他在书里描述移民村的人的状态是“脑子就只用来想眼前的事情,其他地方都空荡荡的”,这似乎瞬间解答了我的疑问,这个疑问就是有没有所谓家乡的感受可能就是脑子里在想什么。回顾半生,似乎真的我们常常想的就只有眼前的事情,至少在我的生活范围内,大家不想也不探讨精神、哲学这些,空荡了就用吃喝、娱乐来填充,把空荡的心和脑子麻痹一时。
城市生活使人的感知、认知、感觉随着时间慢慢越来越麻痹,被眼前的光怪陆离所吸引,逐渐形成了填充、充实的假象。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麻痹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了这种麻痹,好在我才三十多岁。如果是十几年后,想必很恐怖吧。我不喜欢吹捧阅读或读书或写作,但它们这种认知世界的方式属实很有益处,同时成本也很低。足不出户,也可以有更广泛和深刻的体察、体验,哪怕是某种意义上、更深一层的假象,这种“没有白活一次”的感受也使人在思想和心理上获得如宗教办的踏实和确定,至少是种极大的安慰。总好过表层上的填充进而忙碌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