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利尔的幽灵
《共产党宣言》的第一句话就是:个义欧洲游酱。”我不知道德文的原意,中文翻译时为什么用了这个词。中国人的习惯,幽灵者,幽远神秘,缥缈不定,威力无穷。看不见,摸不着,似有似无,信又不信,几分敬重里掺着几分恐惧,冥冥中看不清底细,却又摆不脱对它的依赖。大概这就是幽灵。
世事沧桑,从马克思1818年在这座房子里出生到现在已过了一百七十年,这期间世变化之大,超过了这之前的一千七百年。但是世界仍然在马克思的脑海里运行。陈列馆里有一张当年马克思投身工人运动和为研究学问四处奔波的路线图,一条条细线在欧洲大地来回穿梭,织成一张密网。
一百五十年前马克思宣布了“共产主义幽灵”的出现,欧洲一切反动势力真是茫茫然,吓得手忙脚乱。一百五十年后,当我站在特利尔这座小房子里时,西方人已经不怕马克思了,这窗户外面就是资本主义世界。
从留言簿上看,来这里参观最多的是中国人。马克思主义于中国有太多太多的悲欢。这个幽灵在中国一登陆,旧中国的一切反动势力立即学着欧洲的样子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就是共产党内,在经历了十月革命一声炮响送来马克思主义的一刹兴奋之后,接着便有无穷的磨难。这个幽灵一入国门,围绕着怎样接纳它、运用它,便开始了痛苦的争论。
“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农村包围城市。”
思想家只管想,具体该怎么做,是我们这些后人的事。既然是灵魂,
它就该有不同的躯壳,它就会有永远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