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大多数人,可能如我,都是在这种太多的拧巴里活着,从小到大,从生到死。
不光是自己活得拧巴,人过中年,就越发给人的感觉是,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真实虚幻,空空荡荡,却又充满生机,天翻覆做地,地翻覆做天,无时无处都是一个互相纠缠,错综复杂,相互拧巴的生态结构。但又能在自然当中时刻保持着它的平衡。
有人说,所谓人类的历史和时空的变迁,就是沧海桑田。即便任他是个神,谁也追溯到它的初始。就像一群考古专家和人类学学者,面对出土的三星堆的青铜祭物、黄金面罩和杂乱无章覆满上层的长长树干粗的象牙,谁也找不出它的真情初始。
人,仿佛天生就是这样执着,为了找寻他们需要的真相和答案。它们从无到有,从愚到智,从各自的先人那里,接过了无论是愚昧还是文明。
记得早就有过智人向我叮嘱,不可以总以真实示人。听过如坠云雾,表面应承,实际却大惑不解,也一直为此,在心里一直纠缠拧巴到今天。
人似天生,总有一道永远也跨不过去的一道坎儿。对此,有人把它叫做一个人永远都会相伴一生难以摆脱的命运。可人如过隙,时光如电,有太多的人,可以说是十之八九,在这个世界,又有几个能经得住这样翻来覆去你争我夺,而且每天还必须要在朝阳升腾起来的那一刻开始,以云淡风轻的一种自然从容,来转换出一张脸上的和颜悦色,满面春风。
文化的元典教育我们,做事先做人,首先要待人以诚,“格物致知,正心诚意”,说这叫正大光明,彰显明德。然后再依次渐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时至今日,年过不惑,心仍有惑,我只正心诚意地在这个风诡云谲的人世间实践了前一段的正心诚意四个字,至于初始的格物致知四个字,至今为止,仍在格物,未可尽知,苦苦求索。
现代社会总有智者教导人类:“人要吃亏是福,好人定有好报”。可在现实当中,又没有见过有什么人肯于吃亏。越向高处走,越要拼搏不止,你争我夺。匍匐攀岩珠峰的人,时常还会回过头来,向着山脚,沿途摆拍,就连在宿营还不忘配上几幅生动的图片,向世间发几个配有“爬山的意义,在于一路的风景,人生的价值在于攀登的不停。”真待爬到山顶,往往只有区区几人,他们会竖起旗帜,向整个世界发出做为成功与胜利者最为的得意的朋友圈。“无限风光在险峰”“一览众山小,山高我为峰。”的座右铭。
眼前这个世界的一切,似皆要尽出于阴阳变换之间,犹如我眼前放平的两腿之间,膝下的三寸之处,总是愈发昂首挺胸,撅然雄起,只要一遇事物,本性难改,惯以真面目示人,以一头光秃秃丈二和尚的秃头,长期暴露于苍穹之下。从来难以柔软下来,不懂得文明起来,隐私庇护。这也是我此生难过的一道坎儿。一个诚字,成了立在面前,总也搬不走,翻不过的陡峭高山。犹如我生在京,一只西北环绕,远远眺望层峦叠嶂的逶迤西山,挡在眼前。走不出去,绵延无际,顶天立地,从生到死。
因为跨不出,搬不走,更过不去。八千仞的海拔,就连飞鸟也望不到山脚。更不用说能感天动地,相遇鬼神。山,还是那座山,人,还是那群人。生生不息,争先恐后,前赴后继,不绝如缕。
从生到死,人生四季,一直都在徘徊在山脚,感受这个边关之外干旱少雨的北方。疫瘴弥漫昏昏沉沉的世界。直到把人走得久了,感觉累了,原地不动,便可以行囊入库,采菊南山,原始反终,中规中矩。逝者如斯,一生过去。直到带着自己一生执着不变未能峰顶的此生遗憾,和财富自由诗书远方却未能成行的千古梦幻,归于泥土,遁入这天地之间,原来一直存在的两重围城。守望着山脚之下,依旧清脆如常热闹万般熙熙攘攘的千般气象,人间场景。远看,远山含黛,身在,万物葱茏。
肾憋特慌,回头再写,我想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