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顶一万句》这本书讲述了近百年来底层老百姓的鸡零狗碎的特有的孤独。看完这本书,我第一感觉是,这是是中国式男人的百年孤独。
这本书把人分为两种,一种是说得上话的人,另外一种是说不上话的人。
这本书没有孤独这个词语,但是看完之后你你就会有一种感觉,书中每个人都很孤独。感觉我国很少这样的作品,从底层老百姓的角度出发,去刻画底层老百姓的孤独。
老杨自认为是老马的朋友,却不知自己在老马眼中根本无足轻重;杨百顺(杨摩西)和家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所以他选择逃离,并且再也没有回家;三个县长,一个喜欢做木匠,一个喜欢演讲,一个喜欢听戏,他们都试图在庸碌的人生中寻求心灵的慰籍。
这本书的语言文字频繁琐碎,他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恨情仇,也没有大奸大恶的人物,甚至连轰轰烈烈的时代社会背景都被刻意隐去。
杨摩西他跟家人(父亲和兄弟)说不上话。他选择了离家出走。他做过很多份工作,没有一份工作是自己热爱的。他唯独与五岁的继女说得上话,但却在车站里无意把她给弄丢了。这成了他和继女俩人之间一辈子的心结。
看这本书中的人物时,我联想到自己祖祖辈辈的那些人。
过去的人,夫妻之间有着”闺室的话不外传,外面的话不传入闺室”的隔离,就是在乡村里,夫妇之间感情的淡漠也是日常可见的现象。我所知道的过去农村很多夫妇大多是“用不着多说话的”,“实在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一早起各人忙着各人的事,没有工夫说闲话。出了门,各做各的农活。女人家如果不下田,留在家里带孩子。
农活做完了,男人们也不常留在家里,男人如果没事时在家守着老婆,会被村人认为没出息。他们有事在外,没事也在外。茶馆,烟铺,村庄大树下,甚至街头巷口,是男人们的消遣场所。
在那些地方,大家有说有笑,热热闹闹的。回到家,夫妇间合作顺利,各人好好地按着应做的事各做各的。做得好,没事,也没话,合作得不对劲,闹一场。
其实比起女人,男人的孤独似乎更胜一筹。因为男人大多不懂得怎么去和身边的爱人和亲人沟通与交流,跟自己身边的人无话可说,也不知道怎么去排解内心的孤独。
我经常清晨六点多到湖边公园跑步,早晨有很多中老年女性成群结伴的在公园跳广场舞,还有些结伴去菜市场买菜的。
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很多女人年龄越大,越来越有活力;男人年龄越大,却活得越来越孤独。
尤其是那种年轻时人五人六的男人,年纪大了,又不会和家人沟通,不懂得和妻子怎么相处,家务活不参与,孩子不会带,架子又很大,这种男人老了往往过得很孤独。
我常常想为何老一辈的男人很多爱都喝酒原因。
或许这是对生活压力和孤独的一种宣泄。
过去的人休闲方式比较单一,男人本身经济压力更大,喝酒成了最经济实惠的解压方式。三五好友在一起喝酒,既能排解压力又能排解孤独,最后带着微醉的那种感觉能让自己暂时忘却烦。女人平时更喜欢八卦聊天,三个女人一台戏,一聊天,啥负面情绪释放了。男人之间则一般不会聊私人感情的事。
我们老一辈以前的人大多是这样,几个人凑在一块儿,都是笑语欢声。不但知识分子是这样,酒桌上是这样,说黄色笑话,就是工地上的民工也都一样,都是笑语欢声,但当他们剩一个个体的时候,他在街头蹲着,你会发现他们个个眉宇之间露着一丝忧郁。这种忧郁时间稍微长了,就成了孤独。
85后以后的男人爱喝酒的更少了,可能休闲方式多了,打麻将、玩游戏、钓鱼、刷抖音等。物质条件更好了,自然人的精神生活也提升。更多人是学会了独处,学会了和爱人孩子互动,参与平凡生活的点滴。
但是《一句顶一万句》那种人与人之间的孤独状态并没能随着精神文明的进步,沉入历史。这就是这本书能够成为经典,有它永恒的价值所在,孤独这个词语在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含义。
比如以前大家的孤独是人与人之间无话可说。而现在的人,每个人相互之间都拿一个手机,相互都不愿意眼睛对视一下。大家不需要跟别人交流,也不想跟别人交流。大家都活在虚拟的世界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孤独的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