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周末就是圣诞节,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年又要结束了。到了这个时候,突然有了满满的内疚。
年初的时候盘算要为自己过一个隆重的三十周年纪念,嗯,就是写一个隆重的小文系列,对,隆重,文字。
我内疚的当然不是没有写完那个系列,是我又一次对自己食言了,我丰满的理想,又一次被羸弱的执行力打败。又一次。
现在是20:50分,我猜,此刻的大街上应该灯火璀璨,一串串小灯像繁星点点;路边应该有三层楼那么高的圣诞树,上面挂满闪亮亮的礼物;来来往往的路人应该都在开心和圣诞老人合影;透过圣诞树后面的玻璃橱窗,射灯照耀着各种精致的商品,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飘来的香甜味道。
好熟悉的场景。不知道那个又冷又饿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她擦亮火柴看到地美丽圣诞树是不是就这个样子,橱窗里摆的是不是就是这些美丽的商品,反正火柴熄灭以后,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没有人知道她在最后一刻看到的美好情景,也没有人想知道。大人们,都知道,这只是个故事,童话,编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快乐都那么肤浅,悲伤才让人深刻。不知道这和鲁迅先生说的“悲剧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是将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是不是一种意思,鲁迅的东西是挺难理解的,我到现在也没太明白这句话真正的意思。主要是我也没看过鲁迅几篇文章,就没有什么发言权。年轻时候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年龄大了以后反而懂得了稳重。
所以,我也越来越不喜欢热闹。7年前的平安夜,我离开北京半年后第一次回京,下了车家都没回就去了不知道哪里。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大约是我这些年来最有激情的年代,后来的后来我收敛了恣意的欲望、压抑了冒险的冲动、安放好纠结的情愫,我不再高谈阔论追求理想、不再不切实际渴望远方、不再急切诉说寻求理解。太年轻的时候快乐和伤心都想在演戏,一碰就惊天动地,后来心成了大海,那些小水滴滴进去再也打不起水花了。这是不是就叫做成为了不动声色的大人,或者是叫装成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这大概就是文学的魅力,跨越时空还能找到知己。
古人云:幸甚至哉,歌以咏志。我也想效仿一下,赋诗一首,言尽于此。
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
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
我想那缥缈的空中,定然有美丽的街市。
街市上陈列的一些物品,定然是世上没有的珍奇。
你看,那浅浅的天河,定然是不甚宽广。
那隔着河的牛郎织女,定能够骑着牛儿来往。
我想他们此刻,定然在天街闲游。
不信,请看那朵流星,是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别问我为什么赋首别人的诗,难道我要说因为我自己不会作诗,因为此刻这诗就刚好浮现在我脑海吗。
额,此刻,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又被打回了原型。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