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农村,两岁的时候随父母搬到了城里,在80年代就有了人人羡慕的城市户口。
一家四口随我爸的工作挤在单位分的宿舍里,按现在时髦的说法叫单身公寓,可见有多窘迫。
老家除了至亲,周边的人都不怎么熟悉,前几年在家的最小姑姑翻盖了新房,也就是我出生的地方,突然有了一些陌生感。
每次回老家都喜欢往灶堂钻,奶奶在世的时候,每次回来,无论春夏秋冬就见奶奶在灶屋里忙活,小姑姑在旁边唠叨:您歇着,我来弄。
我和奶奶相处的时间不长,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亲妈带着,亲妈有工作的时候就系条绳子牵着我,周末的时候就把我和我哥反锁在家,我们就搭个椅子趴着窗户等着我妈回来。
老家的很多地方都在变,但唯独对灶屋有很深的情感,我妈说生我的时候是在家里,奶奶接生的,老房子还在的时候指给我看。
就在那!
老房子翻新后,整个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找不到一丁点原来的样子,稻厂(晒稻谷的厂)随着外出务工的兴起,稻田也逐渐荒废,稻厂也只留下一点点,刚好停一辆车。
人总是对一些记忆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有时候是初见的人,就像红楼梦里宝玉第一次见黛玉,便觉得好似好久未见。
我想,那个地方应该也是,初生的啼哭和亲人的喜悦,好似前世已约定,我们在此相见,从此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