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红萝卜》‖莫言的成名作,一个执着于美的故事

他看到了一副奇特美丽的图画:光滑的铁砧子,泛着青幽幽蓝幽幽的光,泛着青蓝幽幽光的铁砧子上,有一个金色的红萝卜。红萝卜的形状和大小都像一个大个的阳梨,还拖着一条长尾巴,尾巴上的根根须须像金色的羊毛。红萝卜晶莹透明,玲珑剔透。透明的、金色的外壳里包孕着活泼的银色液体。红萝卜的线条流畅优美,从美丽的弧线上泛出一圈金色的光芒。光芒有长有短,长的如麦芒,短的如睫毛,全是金色。

莫言的《透明的红萝卜》讲述的是黑孩儿的故事,一个无父无母、孤独隐忍的可怜男孩儿,却也是一个坚韧执着、聪明灵性的奇异男孩儿。故事中,作者没有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字,大家都叫他黑孩儿,黑孩儿便成了他的名字。这也足以说明这孩子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然而,有时候,生命本身自带光环,无所谓外力左右。

就像黑孩儿,虽然他在这世间孤苦伶仃,饱受贫穷饥饿的蹂躏,后母的虐待,周围人的冷漠,任谁看来都是可怜的,但他却像是天生具有某种超脱的气质,大多时候都沉溺在自我的迷幻世界,而对眼前正在经受的劳苦、磨砺无知无觉。如此,那些苦难便真的像不存在似的,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说来,黑孩儿仅是个十岁的孩子,或许正是因为他小的缘故,才使得他不太将物质世界带给他的苦放在眼里,而更痴迷于自然的纯粹。神奇的是,很多美好的东西在他那里得以放大,甚至变得有违常规,梦幻迷离。他能将黄麻地看成水域,犹如湖泊和大海,而麻雀却变成了翠鸟;他能听到雾气碰撞黄麻叶子和茎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而蚂蚱剪动翅羽的声音就像“火车过铁桥”;他眼睛和耳朵并用,可以看到河上有发亮的气体起伏上升,而声音就藏在气体里;当菊子姑娘轻轻地弹一根头发落地,他听到那声音“很响”……

正因为这孩子喜爱亲近大自然的物事,拥有幻想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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