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需要很多生活费,但我知道自己还是需要立刻找个工作。我曾经从其他的年轻表演者那里听到过,即使别的尝试都失败了,你还可以在Kroger,一家著名的零售连锁店里找到工作。
在奥普赖乐园的四天演出之后,我开车去了家附近的一条商业街,把车子停在离家最近的一家Kroger商店的门口。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问服务台后面的家伙我是否能得到一张工作申请表。她拿起了店里的电话,叫来了经理。他几分钟后出现了,告诉我他们不需要人手。我问他能不能先填一张,以后缺人手再找我。当时他们缺的就是一个屠夫。我问他需不需要几天之后再来看看有没有空缺。他告诉我说那是浪费时间。我艰难地忍受着,对他表示了感谢。
看样子Kroger的工作肯定是没指望了。我上了我的黄色的1980AMC汽车,坐了一分钟。把钥匙放在引擎上,仔细考虑我该怎么办。我别无选择,必须找到一份工作。我在商业街的最头上看到了一家商店,好像还开着门。于是我把车停在了它的门前。那家店叫做四季运动。我看到门上有个牌子翻转到“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那一面上。里面正在清洁的男人正蹲在收银台后面。他一站起来,我就敲玻璃门。他跳了起来,走到门前,把手放在胸脯上,表示他差点被我吓出心脏病来。
他指着门上的标志,用嘴做出“我们已经关门”的口型。我大声说我知道他们关门了,但是我需要问他一个问题。他打开了门,让我进去。然后又把门锁上。我伸出手去,介绍我自己,询问他的名字。他叫Doug。我问是否我可以填一张工作申请表。他一个劲摇头,甚至连我的问题都没听完。他们也不缺人。即使他们什么时候缺人,他们需要的也是在运动商品零售行业有经验的人。当他问我是否有这样的资历时,我很诚实地说没有。但是我说我学东西一向很快。我问是否我可以再来一趟,跟经理直接谈一谈,他说:“我就是经理,我也是店主。”
再次遭到拒绝后,我回了汽车。伸手摸摸钱包,抓出了一样东西,然后拿着它又径直回到了那家店。我又再次敲门。店主正弯腰弄一个大纸壳箱子。这一次,他没有站起来,就朝我的方向挥挥手,让我赶快离开。我又敲,而且更用力。这一次他站了起来。我举着钱包里的那样东西贴在窗户上让他看,他写着眼睛看我想给他看什么。皱着眉摇着头,但是还是过来开了门,问:“你干什么?你举着什么东西?”我直接把东西递给了他,这是我的支票本。我问他是否能给我一分钟告诉他一些实际事情。他问是否他有选择。
我说如果他拿去看看,就会看到我的支票簿上只剩下了13.33美元。我努力想找一份工作去付账单。我还告诉他我来纳什维尔时为了成为一个著名的乡村音乐歌唱家。但是我在奥普赖乐园的工作很快就结束了。我很不想再回到堪萨斯。我建议他从明天开始试用我一周,不拿工钱。还说我擅长于数学,算账很快。我记忆力还很好,擅长于和人们打交道。我也不怕干体力活。最终他点头说:“那好吧。” 他告诉我明早十点来上班。
店里其他的雇员都是很乐于助人,专业,热情的人。我跟他们学习了货物代码,产品,订单,如何刷信用卡,整理货架,分类,标价。在这一漫长的一天结束前,我去后面的办公室问Doug一个问题。得到回答,我转身要离开时,他又说:“ 明天再来吧,你被雇佣了。” 我快速地回身表达我的感激。后来我在这家店打了好几年工,那份工作支撑我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在我确定我能获得这份工作的那一刻,我心里充满了一种胜利的喜悦和希望的曙光。我知道了一件事:如果我能在看上去不可能的情况下还能获得一份工作,那么我以后也能达到我出唱片的目标。获得那份工作是我命运的先兆,让我更加地自信。
那时店里一共有六七名雇员,但是大多数时候是三个人一直在店里。Skid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单身爸爸,并且是我认识的最值得信赖,最自律的人。Joy是店里的记账员,当我开始在店里工作时,她已经怀孕八个月。她帮了我很多,但是大多数时候她一直呆在后面,填写那些电子表格,签署支票。
Brenda十九岁,比我大七个月。她是土生土长的纳什维尔人,她在这里打工很久了,甚至有经常可以晚来个几分钟的自由。她细高挑个头,健美的肤色,还长着一双美腿,开口笑起来更是完美动人。
Brenda和我很快熟悉起来,甚至经常在不工作时也凑在一起。我喜欢听她说话,更重要的是,我喜欢看她说话。她长在最美丽的牙齿,我着迷于她用她轻微的南方口音开口讲话时那红润的嘴唇。她性格也很友好,大家都很喜欢他。男孩子们经常和她打情骂俏,并且想要和她约会。但我注意到,她并不回应他们。好像就是忍受着他们的靠近并且尽力阻止他们去更进一步。
我们几乎一整天都一起呆在店里,但我从不厌倦有她的陪伴。在认识她三到四周后,我很想知道她是否和我有一样的感觉。但是我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会把它藏在心里,等待这种感觉自己消失。我当然并不想让自己这种见不得光的情感让大家知道。我对我自己承诺过,虽然我无法控制自己喜欢同性的感觉,但是我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行为。我想要在音乐界有一个成功的事业,我也想要一个幸福快乐的人生。我还在奥普赖乐园工作,并且也经常会和其他的演员聊起同性恋的罪恶的话题。我真得觉得饱受折磨,觉得自己是一个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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