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脚下(19)

      第一章  童年记忆

      第二十节  三大爷

        三大爷要回乡养病的消息是从爸爸嘴里说出来的。这事发生在一九六三年的秋天。距离他离家出走已经三十年多年了

      这个三大爷是父亲的亲哥哥,同父同母所生。提起他,话还得从头说。

      父亲共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是老疙瘩。

    这三哥打小就叛逆,最不愿意干庄稼活。你说一个农民,你不老老实实的干庄稼活你干啥呀,每次下地都姿姿扭扭,不是把工具弄坏,就是将苗铲掉,气得爷爷不是骂他,就是揍他,一打撒腿就蹽,气得直跺脚也撵不上,就命令大儿子二儿子替他管教三大爷。大爷二大爷那时都己成家,虽然也看不惯三大爷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必竞手足之情哪下得去手教育他啊!三大爷也是随弯就弯,更是时常耍脾气撂下手里的活。在他刚走进十八岁的那年,他突然离家出走了。走的无影无形,这孩子到哪里去了,干啥去了,家里音信皆无。茫茫人海里是死是活音讯皆无。从此三大爷就和父母,和这个家断了连系。就连爷爷奶奶去逝都无处找他。更别说他大哥二哥故去了。这一别就是三十多年。直到解放了他才给家里寄来了一封信,信中说他在千里之外的牡丹江库都尔林业局工作。父亲接到信去过一次,回来告诉亲戚说,三大爷老牛了,是林业局五个创始人之一,在他那可风光了,父亲被照顾的像贵宾一样。但他只待了两天就回来了,因为那里路途遥远,交通不便,来回得好多天才能到家。按照现在的交通路况,从库都尔到金珠豫园要走1130公里。

    库都尔,原名“苦都尔”是蒙语“有獐子的地方”。从现在查找到的信息显示,库都尔林业局,隶属于内蒙古大兴安岭重点国有林管理局。是国有大型二档森工企业,位于大兴安岭中部。

  这次是库都尔林业局来的信,裁开信才知道,来信是让家里去人将生病的三大爷接回来。三大爷得的病是酒精中毒性精神病,发病已经有一年多了,林业局让他作得乌烟瘴气。他是林业局的大功臣,没有他们哥几个创建的家业,也就没有库都尔的初创。谁拿他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好给予优厚的待遇劝其回家养老。

      三大爷自从离家出走都干了哪些事无从知晓,只听父亲讲,三大爷有四个拜把子兄弟,不离不弃干啥都在一起做,他们先到了牡丹江,又在大兴安岭一带生活,最终定居在库都尔,他们哥五个在茫茫林海中做起了砍伐,倒卖木材的生意。先是自己干,然后开始招兵买马,拉起木帮,在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里干。库都尔地区,属于寒温带湿润型大陆性季风气候区,积雪日达到158天,结冰期长达210天,为我国最寒冷的地区之一。他们在结冰期开始进山采伐,利用漫长的落雪期,将木材运至库都尔河和诺敏河畔,等到春季开河,再由上游将木材编织成木排,顺流而下。库都尔河在海拉尔的上游而诺敏河属于嫩江水系。就这样库都尔的木帮一点一点的发迹,兵强马壮,人手也多起来。那时的条件是多么恶劣啊!一年差不多八个月是冷天,零下四十多度放木头,抬木头,可想而知是多么艰难,最冷时大雪没腰深,别说干活,走都困难,他们住在简陋的木屋和地窨子里,靠木头取暖,吃着冰雪化成的水,山中的野兽还时不时的光顾住地,他们是怎么将事业干大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木帮,远近有名,越干越大,越干越富,方园百里的林子都属于他们哥五个的了。那时三大爷娶了牡丹江最有钱人家的小姐做媳妇,他们生有一女儿取名赵晓仿,可是好景不长,那个美人匹子在孩子不满三岁时就得病离开他们。三大爷一个人带不了那么小的女儿,就将晓仿送到岳父大人家。他老丈人是当地的资本家,那时家里就有汽車,两个小舅子也都有自已的买卖,生意红火,干得风声水起。他放心的将自已的宝贝女儿交给了岳父岳母家代养。在山里做木帮,无睱顾记孩子,女儿都七岁了才回去看过一次。这孩子长得像她妈妈,打扮的像小公主似的,女儿对爸爸没有记忆,看着他这个陌生人叫他叔叔,女儿还拉着他的手,这甜甜的叫声让他撕心裂肺。住在深山老狱里的跑腿子,怎能带孩子那,愧疚的心情,无奈的心情,骨肉分离的心情让他无法解脱心中的痛苦….。

      解放后,他们的林地和木场及各种生产资料都国有化了,1953年更名为牡丹江库都尔林业局,他们五个创史人都成为行政和技术上的领导。三大爷是技术总管,相当于今天的总工程师。

      解放后国家大力发展经济,东北的木材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全国各地。林业发展的更快,不断扩编,招进有文化,有学历的人才,以保证生产发展需要。这时从局里调来一个林学院毕业的大学生,眼高手低,理论上呱呱叫,实践上就差远了,在三大爷手下当助理。他总不服气,在有些技术问题上同三大爷掰扯。三大爷什么人啊,他读了很多书,虽然不是科班出身,肚子里的墨水可并不少,他知道的多啊,什么天文地理,古今中外,唐诗宋词像个活辞典似的,又是从木帮里爬出来的,实践经验更不用说,这个局的底子,是从他们那时干出来的,多少次故障,多少次险情,更有人命关天的大事都能化险为夷,你一个新来的小兔崽子吃几年咸盐啊!不知天高地厚敢跟老子理论,木帮出来的人,急脾气,气性大,炮筒子,又有老资格,说不好就撂挑子,这回他心里难受,想起自己的孩子,就去牡丹江看女儿去了。这一去不打紧,老丈人家无影无踪了,打听多少人家都不知道那个有钱有势的资本家去了哪里。他想晓仿,欲哭无泪,唯一的血脉也连同那一家子人消失了。大干世界,到哪里去寻找自己的女儿,到哪里寻觅他的小公主啊,他沮丧悲痛到了极点,返回单位。看到他那助手,也就是那个刚走出校门的技术员正领着工人们改进新的作业流程,气得他二话没讲,直奔局长办公室,这局长啊是他拜把子兄弟。进屋就拍桌子,帽子一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这活儿我不能干了,才走几天啊,翻天啦,没有我的话敢随便更改生产流程,你知道不知道啊,我的大哥。”局长赶忙站起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笑哈哈的端给他“好兄弟你别生那么大的气呀!我是这样想的,咱都是从年轻时过过,那时谁教咱那,就是有股子劲儿,天不怕地不怕,敢想敢干,現在这个年轻人有文化,就放手让他们想象,错了再改吗,不摔几个跟头能成熟吗。这是一棵好苗子,是咱局里未来的希望。我们是风风雨雨一起走过来的,我就知道你老赵能顾全大局,好好培养培养你那个徒弟。放心,你的资格谁也取代不了”。局长是有水平的,这一番不软不硬的话即肯定了事实存在,又安慰了三大爷不满情绪。弄得他好象吃了一块粘糕粘在嗓子上,即吐不出耒又嚥不下去。再争辩下去就是自已小心眼心胸狭窄了。算了吧!那块粘糕就扁了扁了咽下吧。

  想来想去,心里哪能舒服那,孩子丢了,工作不顺心,这些装在心里的事,无法说出口,回到寝室,打了一洋拉子酒。有十多斤,一个人就喝起了闷酒,有老话说的好,用酒消愁愁更愁哇,三大爷从晚上喝到天大亮,喝得自己人事不醒,后来被发現送到医院抢救,人虽然活过来了,但落下个酒精中毒性精神病。不喝酒时好人一个,就是情绪低下,话明显见少,几乎不同人交流,只要酒一粘嘴唇,话匣子大开,千年谷子万年糠,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诗词歌赋,才子佳人无所不讲,情绪不受神经支配,所做事情过后一概不知。不让他喝酒就作闹,让他喝酒就犯精神病。有一次他要吃韭菜馅饺子,工作人员通知食堂,做好送到他的寝室,他接过饺子一尝马上就发病了,告诉后勤重做,要每个饺子里放上一叶韭菜,煮好了再把韭菜抽出去,不吃韭菜,吃的是韭菜的味。

    这精神病将局领导作的束手无策,这样闹腾了一年多,局里只好决定高规格高待遇让他回老家离岗养病。所以就有了库都尔林业局寄信给我父亲。那封信,详细介绍了他的病情及来龙去脉,局里打算,让家里来人商量还有什么要求,意见和建议。

    父亲接到信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动身启程去牡舟江接三大爷了去了。

    那时也是我们国家的困难时期,国民经济有刚刚恢复的迹象,物价低,物资少,生活用品也很紧俏,虽然花钱不多,也没有多少人买得起,不是急需一分钱都能掰成两半花。林业局同父亲商量给三大爷四干元养老钱,连上好的一扎厚的红松棺材板子都派汽車送回来。问父亲还有什么要求?父亲哪见过这么多钱啊!几辈子也花不完,哪还奢望更多呢,完全同意局里的意见。局里又派两个人工作人员一路护送三大爷和父亲回乡。

      在护送的路上,护送人员和父亲可遭秧了。不论到哪儿洒瓶子不离手,砸饭店砸商店,随行人员只得包赔,道歉解释。更可气的是把买的东西往地上撒让大家捡,他看热闹。快到四平时,作的更历害了,将兒里的钱掏出来从车窗往外撒,说下雪啦!窗外的过路人看见从车窗里飘出来花花绿绿的人民币,那不是天上悼下来的馅饼吗,一哄而上,瞬间钱就抢光了,等护送人员下车出去,地上的钱早就无影无踪了。一路上就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他们就像手捧刺猬一样,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撂不得,好不容易将他护送到家,护送的人和公社大队领导做了交待。阿弥陀佛他们总算完成了工作任务,离开了这个魔怔。在剩下的日子里由父亲接替管理日常生活,可他是功臣啊!况且三十几年没见面,生活习惯,脾气秉性都变得不一样了,整天还是离不开酒,喝上酒就精神错乱,他听不得父亲的约束,哥俩经常闹的不欢而散,气得父亲无法管他的事儿。

      刚回耒的时候,三大爷暂时在我家落脚,他很喜欢我,父亲带他去九站头台子看他俩唯一的姐姐,也就是我亲姑姑的时候,三大爷还给我买了一件粉花色的布拉吉。那个年代,女孩子能有件花衣服穿那可是不多见,我穿上那么漂亮的连衣裙上学,同学们像看洋娃娃一样拉着我的裙子,拽着我的飘带,舍不得撒手,还让我转圈给他们看。我得意极了,还偷偷的告诉几个要好的同学,下周我就要走了,跟我三大爷去牡丹江上学了,我那几个同学一听说我要走都哭了,有的赶紧回教室将自已的田字格,算草本写过的几张撕悼,写上自已的名字送给我留念,那时我也哭了。不管怎么说,总有美好的希望在心里如一团火一样温暖。

      这事情确有其事,只是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原耒三大爷回来暂时住在我家,看父亲有两个亲生女儿,就想将大的过奉给他。但是父母都不同意。别说一个跑腿子怎么带孩子呀,再说自己的饭做起来还有困难那,况且还有病,还是精神病,怎能将孩子交给他呢!父亲就婉转的对他说“哥!咱俩谁跟谁啊,我的姑娘不就是你的姑娘吗,再说你也不能回牡丹江了,连棺材板都给你拉回来了,你就在家养老吧,咱俩虽说没有儿子,但还有两个侄儿不是,一个侄儿半个儿啊”。三大爷是个多聪明的人那,他听明白了父亲的话,知道父亲不同意。这事儿也就不了了知了。但是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八字还没一撇就宣扬出去了。等知道事情的结果后在同学们面前很不好意思,牛皮吹大了,美好的理想破灭了,闷闷不乐好些天。

      三大爷自打回来后,酒瓶子就是没离过手,乡亲们送给他一个外号,都称他酒魔。其实他自己喝得并不多,有酒見谁给谁喝,商店的酒都让他包了,只要看到酒魔去商店,商店的人就多了,有时还能蹭到罐头什么好吃的,听他天南地北的侃。连卖糖葫芦的都知道在酒魔面前使劲大声吆喝,那他就会全包圆,发给过路的孩子,人人都有份。有时我也老远看着他驼背的身子,一群孩子把他围在中间,碰碰跳跳,他从兜里掏出糖块给孩子们吃。

        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单位发给他的四干多元养老钱,被他挥霍一空,生活费也被人连偷带骗所剩无已,连棺材板都卖了。三大爷的病其实就是酒精依赖,兜里没了钱,酒也没钱买,他就去大队作。有很长时间供销社的酒也供应不及时,他就找人到公社药店捎回来医用酒精,医用酒精七十五度,他就兑上凉水,酒就是他的生命,哪能离开它那,偶尔有一次他知道大队卫生所有酒精,他就到那里淘登。他离不开酒,身体里离不开酒精,没了钱,没了酒那他无法活呀,他这人别看已经是酒精中毒的精神病,可他从不乱来,从不和乡里乡亲发生摩擦和口角,自己用的东西,兜里揣着的酒,只要是他有的东西,他毫不吝啬,只要你有需,他是有求必应,这就是他的处世之道,在木帮里和兄弟们一起养成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为人之道,这为人和做事的方式,也许就是他在深山里锻练出来的,也许就是在木帮里摸爬滚打锤炼出来的。想起他们能在人烟罕至,与外界隔绝的大兴安岭中部的密林里发迹,由此也能说明一些道理。他去大队作,也不是胡打乱敲,也不是胡搅蛮缠,更不是耍么么丢,他看到大队有客人,他不出声就走了,他看大队干部在开会,他就站在门外。他就作大队主任,就找他一个人,他也不到家里吵闹,也不在大街上赌着他,让人难看。他就上大队办公室找主任。实际上是一个不让人讨厌的酒魔,嘴里天天叨叨咕咕,也不知都说些个啥,除了睡了,嘴是从不闲着。

      有一次他上大队经过集体户青年点,被知识青年拉进了屋里,让他脱鞋上炕,做在炕头。他喜欢队上的这些小青年,他知道他们从城里来,都是有知识的孩子,就和集体户的小伙子们谈天说地,说道知识青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他就说,毛主席过去讲过,中国的最大的问题是教育农民。这是对的,因为他们源于私有制的思想,不像我们,我们是无产者,是大公无私的。他还说有一首是毛主席写给柳亚子的诗很好,那首诗胸怀宽广,更有革命的情怀,那时主席已经当上领袖了,他劝说柳亚子到北京来看看,不要以为广州的富春江好,你没有来过北京,其实昆明湖的景色更美。他还特别强调诗的后两句,更是高山远瞩,有革命的远大胸怀。“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就是要放开眼界,从远大处着眼,敞开胸怀,保持乐观健康的心态。这让集体户的小青年刮目相看。那时他已经七十多岁了。

      他从不和谁主动接触,也不随便到人家窜门,公共场合他就是三点一线,自己家,供销社,大队部。亲亲家也是三点一线,我家,老哥家,他家。他知道自己的病是在工作单位得的,他张不开口向大队要钱,他作大队干部,就是让人把他送回牡丹江。当年他回耒的时候,护送他的人带着组织意见己同当地公社领导做了衔接,他是对国家有贡献的人,他的个人生活由当地政府负责,具体落实到大队,要求特别照顾好他的日常生活。

      现在出了这种情况,谁也没有予料到,大队代表组织只好派人去牡丹江同原单位商量是否将他送回。单位领导一听要将老赵头送回来真的头疼啊,好不容易才将瘟神送走,万万不能再接回来,后来经单位研究,吸取上回一次性将养老钱都发给他的教训,他也没有能力管好自己的钱袋子,所以由林业局继续发放生活费,养老送终。每月将钱邮寄给当地信用社,由供销社代为开支,保证他生活够用。每月三十二元,当月十六日开支。一直到死。

        一个人一生重复开两次退休费到現在也是实属罕见!这说明他是一个对国家做过较大贡献的人。钱的问题解决了,每月开支也就是两三天钱就花光。好在大队给兜底,吃粮烧柴不缺,侄男阁女,孙男弟女们日常照顾,缝补洗算。日子过得也挺平安。

      三大爷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大队在山东屯道旁,靠老付家山花子边上,给三大爷盖了一间半的泥草房,随着年岁和环境的变化,他的魔怔也慢慢减轻,可还是离不开酒。后来大队干部根据他的经历和特长,给他安排了一个大队护林员的角色,从此他走上了工作岗位。我觉得这确是国家,组织和大队对他的照顾,他回到家乡也算安居乐业了!

        一九七八年他在金珠乡敬老院故去,那年他七十八岁。

        二零一六年冬我们去江西头台子,看往年迈的姑姑的儿媳妇,我的嫂子。她的大儿子小斌子。其实他已经六十多岁了。我们称他大侄子。他和我们讲了这样一件他偶遇的事。说的是去年他们去北京旅游。在火车上遇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因为坐在对面,相互攀谈起来,原来这老者就是原来库都尔林业局的人,据他说那时他岁数小,知道赵佩行这个人,他是我们局的领导,又是有贡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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