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休假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母亲那里,自从长大懂事,我好像就没有和母亲如此这般亲近过。
儿时记忆里的母亲总是忙碌的,忙着收料,忙着加班做报表......对于小孩子来说,谁陪伴最多就是最爱她的,记忆中的我一直是爷爷陪伴着,陪着我看书,给我讲他那些浴血奋战的故事。而母亲总是对我严厉的,我永远记得她嫌我书写不好对我横加指责时候,爷爷将我拉到身后,那时候的母亲总是无奈的说着,爸,我在管她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维护,你这样是害了她。
其实现在细想,爷爷对母亲也是有怨言的吧!那个怨言不是年深日久照料我的埋怨,而是因为母亲在我的成长中是缺失的,她没有做到母亲理应的关怀呵护,可是出场都是对我的各种严厉要求及失望惩戒。
和爷爷在一起的我每年都会过两次生日,一次农历一次阳历。不论哪个日子,爷爷都会给我端来一碗长寿面。站在小院,我还能看到,哪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倚在门上,爷爷将面粉倒在陶瓷瓦盆里,朱红泛黑的瓦盆衬着雪白的面粉,爷爷一手拿着马勺,一手在盆里揉搓,随着亮莹莹的水柱加入,爷爷的大手左右翻转,不一会儿面团就柔顺的卧在盆底。爷爷将笼布浸湿盖在盆子上,大锅倒上水,灶底燃起了火,然后带着我去收鸡蛋。
那时候的年月真的好美,我现在好像都能闻到后院花草和鸡笼掺杂的味道。现如今和家人回忆,弟弟永远也都是语带怨念的,因为我的生日永远是爷爷手工做的,而且那碗面里的鸡蛋永远是当时去新鲜才收的。
鸡蛋收回来,面也醒好了,爷爷将面放到案上,那个案板对于那时的我来说真大,我惦着脚尖双手攀着案板边,眼巴巴看着那面团在爷爷的手中上下翻转,然后团成一团,爷爷抓了一把玉米面粉撒到案板中,拿着擀面杖几下就擀成了面片,然后大面片就折叠成一个长方体。爷爷右手拿着刀,左手扶着面,上下轻轻挥动刀,切完后我只看到爷爷右手在面上转了两圈往起一提,迎着光那面条上黄色的玉米面粉尽亮晶晶的。
爷爷的时间把握的总是很好。面条好了,锅里的水也咕咚的起来,爷爷提起面条抖一抖,面条下了锅,放点盐,窝上鸡蛋,然后放点儿绿菜。
长寿面出锅了,清汤绿叶,白色的荷包蛋能影影约约看到里面的黄色蛋黄。
爷爷对我的宠爱真是独一份,这个长寿面也不多不少只有一碗,我的弟弟妹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专属长寿面咽着口水。
现在想想,我也真正没有当姐姐的自觉意识,尽然从来没有让着他们,而是心安理得的享用着我的长寿面。
自从爷爷过世后,我也不在意自己的那碗长寿面了,每年的生日也是亲朋好友记起来会约着在外面聚聚,现在的店家总是细心的赠送一碗长寿面,虽然也是清汤白面,绿叶衬着白白的荷包蛋,可是,我再也吃不到记忆中的那碗长寿面了,那个我的独一份、特有的长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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