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忒修斯之船这个“思想实验”。
—
它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如此长久的航行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哲学家Thomas Hobbes后来对此进来了延伸,如果用特修斯之船上取下来的老部件来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么两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
—
当我们命名一个物的时候,比如命名一艘船的名字,它包含了船的所有。当其中一个部件因为损坏被替换,因为所占比例非常小,不会对物本身造成本质影响,因此人们对于其名也不会有异议。重要的是,这个被替换上去的零件,因此融合到物里。这里,不存在物里有物之外的东西。这是理解这个问题的关键。
有人会说,那一次替换很多的零件呢,甚至是大部分。即便这样,总是会有时序上的先后。同样也可以用上面的方式来分析。
用到自我,也一样可以这么解释。
但这引出另外的问题,物本身是不是就是先天存在的?或者说,物是一个连续的存在,本质在于物的结构中,而不是其组成。
如果这样的话,那自我的结构是什么?自我的本质不在于组成自我的各个部分,但是自我的结构是什么样?毕竟它不像物一样有可视的结构。
要是本质是结构的话,比如说船,物全拆掉了,结构也就不存在,而自己是存在于画纸中,那可以把这种画纸上的结构等同于实体的物吗?
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是因为最近在做自我的更迭变化。当每个部分都更迭完毕后,我还是那个我吗?
相信每个人都会回答是,还是原来的我。那原因会在哪里呢?是因为我是记忆的连续体?那如果失忆了,应该就不是那个我了吧。这就又引出自我的社会性一面,即自我也包括来自社会层面的认定。所以对于失忆的人,社会依旧认同还是原来的那个我。
所以,是不是可以说自我是个社会性的概念,包含了物本身,也包括物的社会关系(认定)?
忒修斯问题的另外一面是,取下来的零部件重新组装起来,那是原来的那艘船吗?被完全替换的那艘又是什么?
其实,这不仅仅是自我的本质的问题,也涉及名与物的关系的问题。
那一个人,换了名字,还是原来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