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四外处于相对的寂静,远远一两声火车鸣笛和站外广场喇叭呼唤旅客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显得渺远与空茫。柳艾青走在方海洋身边,站台上微暗的灯光把她的披肩散发辉煌得更加湿亮。他们边遛达着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柳艾青不时还哧哧笑出几声。实在没话说了他们就都闭了口,就那么默默地心无负担的往前走。如果站台无边沿,他们就将会一直走下去。一股夏日的夜风竟吹抚得方海洋脸颊一阵阵发烫了。
返程回来的路上列车员们心情更加激奋,回家的路总是让人情切,离家门愈近这心情愈加增温。女人们打了鸡血般地聚拢一起,就是中午宿营车休息了也在那里吱吱喳喳。就隔着那么一层薄薄的铺板,女人们的身影在下面晃来晃去,方海洋偶一低头,便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铺位上手掰脚丫在哈哈大笑。他们全然把方海洋这个男子汉忘掉了,排斥了,而这排斥和忘掉给予方海洋的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推动。他越不想听他们那些毫无遮盖的荤语,耳鼓却感觉到越加敏锐。女人们的兴致绝对是越发浓烈了,这时一个女人突然说,我们明天休班时,是不是去月亮湖坝游夜泳,一丝不挂的那一种?天黑了,一齐去?我表哥在那里看水坝,可以走后门!
目的是为了减肥吗?葛培媛穿着拖鞋从厕所踢哩蹋拉走出来边走边说道,游裸泳减肥给谁看?
什么叫给谁看,天气热,游裸泳舒服消暑呢。被大家称作肥肥的牟萍不高兴了道,愿意去就去,不愿意拉倒,用不着这般旁敲侧击。
我看牟萍这主意,好。这时柳艾青息事宁人地说,还拉住了牟萍的手向大家说,你们看呢?
我看也行。
这当然行。
再说了葛培媛你那身肉也在蓬勃发展了呢,牟萍的一半也是在为你着想了呢,你为何还要拿着糖?柳艾青便又半开玩笑地向葛培媛道。
葛培媛便挺开放地笑起来道,我那是尿憋地说话走了辙,哪想牟萍妹妹就吃心生了气?好妹子别生气,你还不知道你姐我这张鸭铲子嘴?要不你打姐一巴掌?牟萍就扬手打了她一巴掌后喷儿就乐了。葛培媛也乐了。
那我们大家就说定了,一起去。
好,就一起去,月亮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