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过年的气息很早就有冒头的迹象了。
在年前的一个月里,心里就期待着,就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埋藏在心里慢慢地发了芽,逐渐长大。
记得那时会提前自己做烟花,逢着人家放鞭炮后,满地的去拾捡有引线未炸的,小心收藏起来。
等我爸妈不在家,和我大伯家的儿子也就我弟开起了制作之路。将鞭炮的纸拆开,把火药收集抖在一个塑料杯里。有时候,鞭炮不够了,就会想方设法从家里偷一些(小孩子做的事,不能叫偷,那叫拿),还不能让他们知道,总偷偷的做。
次数多了,经验老到,手发娴熟,咳咳咳。
嫌平时的鞭炮威力不够,就锯一节一节竹子。通个小孔,放点火药进去,往地上抖紧实,最后插根引线。将独门鞭炮放泥里,小心翼翼地点燃,(心里既激动又带点紧张),嘭的一声,泥土四溅,地面被炸出一个大坑。
还有一种,不用抖紧实,直接抖点火药,想把它做成有点像“满地珍珠”放出来的那样烟花。我们怀着虔诚的心,像对待一件伟大的作品似的做好了。
一切就绪,香已点好,就待一点。
一切就像设想的那样,引线慢慢燃烧,火药也火花四溅,感觉人生也到达了高潮,好嗨哦。
可是嘭的一声炸掉了我们作为一个烟火制作师及发明家的梦想,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我和我弟大眼瞪小眼以及脸火辣辣的疼。神马情况?what?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里?
自此以后好像就没有做过任何东西了吧,对不起,我的梦想破灭了,by my hand。
杀年猪,说明新年的脚步近了,快了。
每次从猪圈拉猪出来它是抗拒的,当然谁不想好好活着呢,作为猪还是得有梦想的。(笑哭)我感觉它对生命的渴望,可是人得吃肉啊,所以只能委屈猪了。
一大家子人和左邻右舍齐上阵,揪尾巴,逮耳朵,拉猪腿地将猪拉上桌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猪血汪汪的流出来。在一阵一阵的哼哼中,结束了猪的生命。
一头猪,有时候也是挺幸福的,吃了睡睡了吃,无忧无虑,假如没有那一刀的话,笑哭。
年后某天我姐把我不成诗的诗《杀猪》读给我爸听。我说:看着猪挣扎着仍逃脱不了被杀的命运还是很可怜的,我爸说:牛更可怜,拼命的干活最后还是被杀。我说:生命不管怎样,都应该是平等的。
但怎么可能呢。
年味,在鸡鸣声中酝酿,在屋顶寥寥炊烟中逐渐发酵,在一个个忙碌的身影中达到高潮。
大清早起来,打扫屋子,清理桌子,劈柴。
中午我去了街上(好吧,我逃过了一劫),回来时鸡鸭早已杀好。家里早已忙成了团团转,我负责为他们烧火来炒菜,贼溜。
贴春联,撕去旧的,贴上新的,年年岁岁都相似又不同,总有一种仪式感。
到晚上终于忙完,吃饭。没有鞭炮,没有礼花,因为有小孩。今年我有一个弟弟而我也是当舅舅的人了。
沉沉的责任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