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是因为路面的坎坷;坎坷是一种客观存在,颠簸是遇到坎坷后的一种状态。做文章嘛又不是研究物理,两者可以合二为一。
颠簸,让我想起一位将军。这位常胜将军在战争年代,数十年的戎马生涯里,为了每一场战争的胜利,绞尽了脑汁,到革命彻底的胜利之时,他落下一身怪病,怕风怕水怕光怕声音,做医学检查又没大病,平常生活里却象生不如死。最后,他终于也有了自己独特的对抗疾病的办法一一颠簸,让卫兵和下属们把他带在吉普车里,专门在坎坷的路上颠一颠,簸一簸。哎,刚才他还面如死灰虚弱不堪的垂死之状,嗬,这一颠一簸,他说一声“好了,不用颠了!”又鲜活起来,开始工作。
细细想来又不奇怪,战争年代,作为军事统帅,他很多锦囊妙计运筹帷幄都是在坎坷的土路上的颠簸着的军车里完成的,可以说他一钻进军车,他那奇特的大脑就自动的条件反射一样飞速运转。全国解放战争结束,炮火停息,一片安宁的环境他反而不适应了。于是要颠一颠簸一簸,重新模拟一下当年的战争岁月,成了精神需要,以至生理需要,这可能是一种极其强大而顽固的惯性。幸哉!当年没有如此的无限的付出,就没有一场又一场伟大战役的胜利。悲哉,和平安宁的生活却变换来了将军罕见的生理折磨。这就是所谓的代价吧。
哎,可笑了!我本人居然也喜然颠簸。说来又是现话。胸闷窒息病困扰我很长很长时间,对我而言,静态是最难受的,晚上平躺在床上是最为痛苦的,吸气困難更加明显。白天活动,特別是干体力活,人反而舒服些。而静下来,象吃飯,理发,坐在人群中听会,哎哟!常常胸闷得满头大汗,让旁边的人惊而讶之,自己仿佛做了亏心事一样。我和别人的生理感受是相反的。如果是旅行坐在车里,颠簸得越厉害我越爽,车平缓下来了胸闷就来了。屡试不爽。
哎哟,居然和将军患了相似的病,心里仿佛浮起一丝自豪来。哈哈,太好玩了。
不用说,我还是希望能和平常人一样,不管怎么说,总不能每个夜晚,人深夜静该入梦乡的时候,我独自一人去外面颠簸吧?再说,如今连乡间都是宽宽的平平的水泥路,想颠簸也难办到了。
喜歡颠簸,伴随着我一生的坎坷之路。如果我因此而能写出较好的作品,那么,我应该感谢这种并不致命的游戏一般的所谓的坎坷。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