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自己的房间，反手关好门，掏出枪来，找了块布小心翼翼包起来，藏在柜子后面的暗格里。
一晚上福泰没怎么睡稳，担心那个日本人万一没死，全城搜查，可能会找到这里，连累到别人。可转念一想，这么冷的天，衣服扒开，恐怕冻也冻死了。
第二天一开门，不安神的福泰早早出来查看施粥准备情况，听见前来喝粥的几个半大小子嘀嘀咕咕，福泰走过去问：“你们几个在嘀咕什么？”一个长腿的小子压低声音说：“这位爷，听说昨晚有个日本人喝醉酒摔死，身上的枪丢了，今一早抓了我们几个讨饭的回去问话呢！您说谁敢偷那玩意儿？”福泰听了心里一惊，看来长腿小子说的就是昨晚的事，一晚上担着的心放下来：“那你怎么在这儿？”“我正好上茅厕，听见日本人进来抓人，翻茅厕才跑了出来。”长腿小子缩了缩脖子，眼里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太阳升起时，施粥的摊子已经收拾干净，人也都散去。长腿小子没走，看见粮店的小伙计要搬桌子，赶快跑上前和小伙计搬桌子。搬完桌子又提起扫帚打扫。正好被出门的福泰看见，想起自己做小伙计时的样子，有些喜欢这小子：“你过来一下。”长腿小子正和伙计争扫帚呢，听见福泰叫他，放开手走到福泰面前：“爷，您叫我？”“别人都走了，你为什么要留下帮忙收拾？”长腿小子低下头：“我妈妈在世时告诉我，不能白吃别人的，有钱给钱，没钱用力气换，再不济帮着做些活，体面些。”福泰听了点点头：“你叫什么？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长腿小子抹了把脸：“我叫毛头，过年15岁，家里没人了。”说完抬起头问福泰：“爷，我能不能在粮店干活？不要工钱，给口饭就行！”福泰看着这个机灵的小子，点点头：“先干些打杂的活儿吧。”
福泰带着毛头洗了个澡，买了身新衣服换好。“嗬！好精干的后生！”福泰打量着焕然一新的毛头，心里更喜欢这个小伙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