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日记】鸟儿与雪(2)

配图旅途者

今天的武昌火车站大雪纷飞,广场上的手推扫雪车经过身边,它喷出的雪水溅在我的身上,好冷呀!又缩回到站广场内。

许多人都在到站广场内寻找食物,周黑鸭、老武汉、真功夫、小湖鸭……不知道吃点啥?在沙县小吃馆里叫了一碗老鸭面,真想不通,为什么沙县小吃遍及全中国?

“喝口汤暖一暖身体吧!”先生建议着。

“我嘴变叼了,觉得这味道太重了!”不过我还是喝了一点汤。

我们出了面馆时觉得身体暖和了许多,又跑到西出站口看一看,那里仍然有许多人翘首以待。电视大频幕上显示,一大排火车到站时间延误,到站时间暂未定,Z46杭州到站时间暂未定。有一位小伙子走过与我们从搭话,他报怨说:“应该7.37到站,到现在都快12点还未到!”

先生安慰他说:“这趟火车已经到车站附近了,可能是进站通道被大雪阻碍了。”

“也可能因为大雪延误了进站时间,大部分列车都延误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地剁脚,真的很冷呀!

我刚喝了热面汤才暖和一点,在这里还没有呆上十分钟就冷得只蹦,一些人坐在休息区冰冷的椅子上,人手一只手机捧着,他们都不冷吗?我也想试一试手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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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手机,发一条朋友圈,“北风卷地白”配上图片,不到一秒钟,朋友们关心地问:“这么大雪还出门!”

“下雪天还出行吗?”

“大雪天还到处乱跑!”

“来武汉了吗?来我家玩!”

“到武汉干什么?”

问候声一条一条地蹦出来,我想了想,开玩笑地说:“我去火炉看雪景!”

或者回答:“这种天气是女司机练车技的好时候!”

也可以这样说:“我去接从南边飞回来的小鸟!”

自己对着手机傻笑,真的不那么冷了,像朋友说的那样,有企盼,等待着心里也是热的!

翻一翻朋友圈,满圈大都是晒雪景。像我这样天不亮就起床,然后开着车在雪地里跑的人还真不多。

刚才那位搭话的小伙子又转过来了,先生对他说:“快了!刚才我女儿打电话说,火车又开始滑行了!”

我说:“这火车从光谷滑行到这儿,用了四个小时!”

“是呀!走都走过来了。”

“有什么办法,只能耐心等待。”

出站口维护秩序的老师傅说:“今天雪太大,延误很正常。”

铁路上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互相问候着:“站外冷吗?”

“还好!一直忙着,也就不太冷了!”

我趴在铁栅栏杆上,望着从站里出来的旅客,脸上的肌肉都麻木了。

“哦!”电视大频幕终于显示出,我们要等的列车终于到站了。我眼睛在人群里搜索,小鸟儿从人群里奔跑出来,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绿色的卫衣,手臂上有一排字,好像是在说什么,展开翅膀向我奔来,把我抱住了。

我们见面时总是会这样开心,所有的等待,所有的辛苦和寒冷此时都消失,只被温暖所环绕。小鸟儿叽叽喳喳地说:“火车早到了!七点就被列车员吵醒,火车一滑动,播音器就说,武昌站了,旅客请备准下车!可是滑了一分又不动了,就这样磨蹭了四个小时。”

我们仨人,拥挤在一起,下了地下停车场,我们的车停在路口处,因为无处可停车,只能停在这儿。

上了车,小鸟儿抱着我带来的保温桶,从里面拿出羊肉包子往嘴里填。她说,自己饿极了,还批评我做的羊肉包子不好吃,皮子里的南瓜味太重,这个坏小孩,把包子里的肉全吃了,只剩下皮子。

我现在才看清她手臂上的字,是“苦笋及茗异常佳,乃可径来。”我笑着问她:“你给我带了好的笋和茶叶来了?”

她笑着说:“我这可是上海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怀素写的苦笋帖哦!”

这是谁的主意,把帖字写在手臂上。她又嘲笑自己说:“还不是有点文化的生意人,为了迎和我们这些文艺女青年。”

她突然大声说:“快看!快看!鸟!鸟!”

一大群小鸟飞过白水湖,迎着我们飞来,在半空中盘旋一圈,又飞向远处苍茫的天际,静谧的湖面上飘浮着白雪,天地间弥漫着白雾,飞鸟又从朦朦胧胧的湖面划过,传来几声鸟鸣……

2018.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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