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冰台】
到了过年时节，祖母总是最忙碌的。一个人在厨房忙里忙外，和面、包包子……在年前浸泡的糯米，也在村里的石臼下磨成了粉待用。
对于小孩子来说，参与度最高的莫过于做年糕，不是朝鲜族或者南方的那种打糕。这里的年糕，就是糯米粉中混入蒸熟的南瓜，和成团状，然后搓成长条，用手揪成一个个大小差不多的几子，后面的步骤一般就交给小孩子了。
那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做“饭年糕”的模具，一个刻花的长条木板，上面雕刻有几个凹坑，坑的周边和底部有不同的花样。有的底部就写了“福”字，也刻有寿桃或者梅花的花纹，一般都是阴文。把祖母揪好的几子摁进这些花样的坑中，然后再在手心里拍出。一个个扁平的有一定厚度和温度的，带有各种花样的年糕就做好了。然后再放在笼屉里蒸熟，年糕就此做完。
小孩子嘴巴馋，第一锅蒸好，那小手就情不自禁地伸向年糕。祖父或许在旁边呵斥，但是祖母眼睛对着祖父一瞪，
“做啥？小人吃了就吃了，有啥好凶的？”
然后非但不怪罪，而且大方地拿出一块或两块“饭年糕”放在小碗里，让自己的孙子或孙女尝尝。一年的年味就在这饭年糕里呈现。
饭年糕考究的也可以包豆沙馅，甜甜的又不黏牙，味道真的不错。只是这样的美味也只有在过年时吃到，所以哪有小孩子不喜欢的？可现在这样的饭年糕也看不到了，估计那模具也只有在博物馆或者那些老街的木器店里看到，但能做什么用知道的估计不多了。
2023.1.28
沪上 北风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