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1-24

第7章,女人

28

早上,李啸山刚起床就收到一条短信:李啸山,咱们好合好散,你抓紧回来办离婚。

这短信显然是应红发的,却不是应红的手机号。

难道她换号了?李啸山这样猜想,就把电话打回去,想问问她是不是非离不可,有没有挽回的可能,她有什么条件。那头接电话的却是贺兰兰,张口就说:“这里是宏远传媒,有事请讲。”

李啸山忙说:“兰兰,我是李啸山,想找应红……”那头啪地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只有回蕲城一趟了。”李啸山愣了半天,就去豪强大厦社会部找霍金铃,希望她能帮自己向钟子强请几天假。

霍金铃爽快应了声,为他泡杯龙井,就去找钟子强,不大一会儿转回来说:“强哥同意了,让我陪你回去。我的身份是你的律师。姓金,金律师。”

李啸山犹豫一下说:“有这个必要吗?”

霍金铃说:“很有必要,女人比男人更懂女人,看我怎么帮你出气。”

李啸山忙说:“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朋友,我可不想出气。”

“你真是个好男人,可惜她不识货,也不一定承你的情。”霍金铃笑了笑,抓起桌上的小包说,“走吧?”

“怎么走?”李啸山站着不动。

“让刚子开你的大奔,”霍金铃伸手扯了下他,“走吧,刚子在楼下等着呢。”

29

陈刚子开上大奔一路狂奔,300公里路程不到上午下班时间,就到了蕲城宏远传媒公司。

公司保安认识李啸山,二话不问就把他们领进会客室,转身又去找应红。

应红来了,进屋就用挖苦的语气说:“李啸山,好像你还是开大奔来的。混发达了是吧?”

“发达谈不上,在外资谋了份差事,月薪也就三两万吧。车是工务用车,自己刚买的宝马舍不得开,”李啸山怪声怪气,得意洋洋,看一眼霍金铃又说,“这位美女是我的律师,姓金,霍岭老家最厉害的大律师。有什么话说吧。”

应红说:“没什么说的,就是跟你离婚。”

李啸山说:“离婚好说,我同意。”

霍金铃说:“我的当事人同意离婚,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应红说:“他是过错方,应当净身出门,房产和全部存款归我。”

霍金铃问:“你说他是过错方,他是出轨了还是性无能?”

应红打个愣怔,说:“他,他酗酒,放跑犯人。”

霍金铃冷笑说:“你倒是挺讲政治的嘛,就是不懂法。告诉你吧,就算青皮金是犯人,就算我的当事人故意放走犯人,也跟你们的婚姻无关。还想房子存款全吞,你做梦吧。”

“他,他,跟我结婚五六年了,一直也没,没……”应红脸上涨红涨红的喊,“他就是性无能!”

李啸山惊呆了,好大一会儿才说:“房子存款归你我也同意,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应红、霍金铃一齐看看他,问:“什么条件?”

李啸山说:“你给我生个儿子咱再离。”

“你,无赖!”应红气得发抖,忽地站起来,杠杠地出门走了。

李啸山目送她甩门而去,看看霍金铃:“她走了,咱也走吧。”

30

回程路上,霍金铃坐在副驾座上,一直想笑。他转身问李啸山:“你什么意思,不想离?”

“想啊,这婚姻不死不活的,为什么不离?我就是想羞辱羞辱她,”李啸山得意地说,“春节回蕲城,我开着大奔,带一把银行卡,在她眼前一亮,让她哭着求我。哼,到那时候她不离也得离!”

“想离你还说那话气她,换上我上去就给你几个耳瓜子。”

“我痛快痛快嘴,心里也舒服。”

霍金铃叹了声,从后视里盯他半天,说:“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个春说的可不是季节,是说青春。你才27岁,人又这么帅气,可不能虚度青春啊。看你这身体,应当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段,该行乐就要及时行乐,别等以后悔恨莫及啊。”

“我也知道享乐,也希望跟女人黏在一起快活。可这要碰到适配的女人。再说,她那话你也听见了,她说我性无能哩。”

“我看她是胡说八道,你为什么不反驳她?”

“我有时候确实不行,也许有什么毛病,也许我跟她本来就不适配。”

“花儿这样的美女也不适配?”霍金铃说,“粉嫩水灵,长腿细腰,丰乳肥臀,皮肤又白,比你那应红还嫩……”

“不是嫩不嫩,漂亮不漂亮的事,这事要看缘分。”

霍金铃无奈地说:“那就没办法了,你就等缘分吧。”

车子进入洪城境地的时候,李啸山还在后排睡着,呼噜打得山呼海啸。

“哎,醒醒吧,到了。”霍金铃回头叫醒他,“晚上强哥要为咱接风,为你压惊。我在大厦美食城订了桌酒菜,咱先去吧。”

李啸山揉揉眼:“惊动大老板干什么?”

“什么大老板?他早就把你当成爱将,你不早已叫他强哥了吗?还是叫强哥好,叫老板生分,外气。”

“好,强哥就强哥,再也不叫他老板了。”

“对了,让我表哥过去陪你吧。”

“雨默,赵队长?好,是该让他过去喝几杯,他最辛苦。”

“要不要把花儿也叫去陪你?”

“算了,她太小了,上不了大席面,”李啸山说,“她要喝醉了,我连个端茶递水的也没有。”

霍金铃说:“也是。”

30

他们走进美食城怡和包厢,赵雨默和青皮金正等在屋里,桌上已经摆上六个冷盘、两瓶茅台。

霍金铃安排座次,先把钟子强的主座空出来,让李啸山和赵雨默挨着他坐在两边,自己和青皮金分坐李啸山赵雨默外面,陈刚坐在对面稍偏位子上帮助上菜。

李啸山、赵雨默都说:“霍部长,你这样安排不合适,你跟金哥是强哥的红人,一定要往上坐。”

青皮金忙说:“我坐什么上座,啸山、金铃才是红人呢,应该挨着强哥。”

李啸山、赵雨默一齐动手,连拉带拽地把霍金铃和青皮金按到主座两边座上,他们两个随后一边一个坐下来。

他们刚坐下钟子强就到了,先跟李啸山、赵雨默问声好,握手拥抱一下,才坐下说:“我来晚了,杂事耽误了一会儿。咱开始吧。”

酒过三巡,李啸山正要向钟子强敬酒,钟子强已经下座,端着酒杯到他跟前说:“啸山老弟辛苦了。我上午过去看了下,特勤队有模有样,不简单哪。敬你一杯。”

李啸山忙说:“强哥高度重视,我和雨默不敢懈怠啊。强哥,我敬你。”

钟子强端着杯子,先敬了一圈,李啸山他们也分别过去敬他。两轮下来,钟子强说:“进度慢点吧。吃点菜。”

他招呼吃菜,大家就动筷子吃菜,吃相都比较文明,也有点拘谨。

钟子强拿一只大闸蟹,走过去放在李啸山面前的菜盘,小声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没事。女人嘛,就像衣服,该穿就穿,该脱就脱。”看了眼霍金铃又说:“不是说你。你不是衣服,是衣服也是最贴身的。”

青皮金说:“那不就是裤衩子吗?”

霍金铃脸上红了下,瞪他一眼:“就你会说话!”

钟子强笑笑,又对李啸山说:“男人离不开女人,特别是成功的男人,更离不开美女。咱们豪强集团美女云集,你看上哪个了尽管给我说,强哥给你作主。”

青皮金又抢话说:“我看花儿就不错,白白嫩嫩,说话声音也温柔柔的,好听。”

霍金铃说:“你看好有什么用,人家李部长讲缘分呢。”

“什么李部长,你跟刚子就叫山哥,”钟子强说罢,转向李啸山,“是要讲缘分。啸山弟你就等缘分好了。喝酒,大家互相喝。”

李啸山端上酒杯,先敬钟子强一杯,又敬霍金铃、青皮金各一杯,才过去给赵雨默碰一下杯,说:“赵哥辛苦了。”

赵雨默笑笑,小声跟他说:“不辛苦。好雨知时节……”

李啸山一怔,突然明白了,他就是自己正在等待的人!于是笑笑,小声回应:“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

“润物细无声。”李啸山忽然又想起当年跟应红雨中谈诗的情景,心想,“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就是雨默啊。春夜喜雨,赵雨默,这绝不是巧合,我等的就是你啊雨默!”

李啸山想到这里,激动地说:“雨默,终于盼到你了!”

“哎,喝酒。你们俩不喝酒,在那嘀咕什么?”钟子强突然冲他们喊,“一人走一圈儿,你们谁先来?”

赵雨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李啸山说:“李部长你真幽默,你这骚故事,差点把我笑呛酒了。”

李啸山忙说:“我瞎编的,可别说给他们听。”

钟子强说:“什么笑话?说出来让大家乐乐。”

李啸山说:“不行,是个黄段子,媳妇喝酒,太荤了。桌上有美女呢。”

赵雨默说:“你讲的是嫂子倒酒,可不是媳妇喝酒哈。”

“一样,嫂子是哥的媳妇,倒酒才有酒喝嘛,”钟子强突然来了精神,“雨默,他不讲你讲吧。没事,金铃又不保守。”

霍金铃说:“你们讲吧,反正我不往耳朵里去。”

“好,我就现买现卖了,专利是李部长的哈,”赵雨默开讲,“说的是,某男两口子请一朋友到家喝酒,酒到八分时,女主人肚子憋得难受,直想尿尿。当时外面正下大雨,出去方便不方便,她就钻进里间,坐马桶上尿。她坐马桶上尿,又不敢放开,怕弄出哗哗的响声,就哗啦,哗啦,一小股一小股地慢慢尿。哪知这声音还是让朋友听见了,他以为女主人在里面倒酒,就说,别倒了嫂子,我喝到劲了,再倒我也不喝了。女主人听到这话,连忙说,好好,你不喝我就不倒了,这就倒回去。哗……”

一桌人哄堂大笑。钟子强笑得喘不过气来,一抽一抽地说:“好,好啊你们,你们当着美女讲黄段子,罚酒,罚酒!”

“好好,是我当众讲黄段子,我认罚,”赵雨默说着抓过酒瓶说,“响应强哥喝酒的伟大号召,我先走一圈儿,打个通关吧。”

31

酒局散过,李啸山和陈刚一起回樱花别墅。

屋里灯亮着,却不见花儿的人影,只见温泉浴室门开着,响着哗哗的水声。他以为花儿看见他回来,在为他放洗澡水,就上楼取来衣服,准备泡澡。

浴室门关上了,水声也停了。他敲下门连喊两声:“花儿,花儿!”听听没有回声,就推门进去了,不料花儿却正一丝不挂地躺在浴池里。

他打个愣怔,正要往外退,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来,花儿像条白鳝蹿过来,钻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声音嗲嗲说:“山哥,今天让我陪你泡个鸳鸯浴吧!”

李啸山使劲挣扎着说:“花儿别这样!”

“我爱你,爱得发疯,”花儿死死抱住他,气喘吁吁地说,“我不光要跟你洗鸳鸯浴,还要把身了交给你,跟你一辈子!”

“胡丽花!”李啸山大吼一声,“放开,出去!”

胡丽花忽然僵住了,呆呆仰望着他,伤心地说:“山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李啸山缓和了语气说:“花儿你很漂亮,又这么温柔可人,可以找到好男人,千万不能毁了自己。”

“你就是最好的男人。”

“不,我有妻子,我很爱她,不能再有第二个女人。你精心照顾我,我很感激你,可是我们只能做普通的同事。”

“她不是正跟你闹离婚吗?”

“不,她是跟我耍公主脾气,我是不会跟她离婚的。”

花儿泄气地松开他,说:“好吧,我不缠你了。你不要我,我也不再死皮赖脸地缠你。我走了。”

花儿说罢,伤心地抱起自己的衣服出门出了。李啸山呆呆地看着白雾弥漫的浴池想:“也许她只是被人利用了,并不是一个坏女孩儿……”

32

钟子强有个熬夜的习惯,是长期夜间组织毒品加工养成的。今晚他喝了不少酒,想干点什么,又觉得没有什么事可干,就仰面躺在老板椅上,回想晚上李啸山在酒局的表现。这小子的确是条汉子啊,不光一身功夫,而且心里素质这么好。家里闹成这样子,他还有心讲荤段子,这就叫大幽默啊。现在看来,既然他们夫妻不可能破镜复圆了,让他死心踏地留在这里是可能的。女人给他的伤痕,就要用女人治,花儿就是给他治伤的良药。花儿只要再缠他两个月就足够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两个月后的某一天,他磨一卸,我就该杀他这头驴了。

外面门响了。钟子强翻下眼皮:“进来。”

霍金铃和胡丽花一起进来了。

“花儿来了?”钟子强盯住她们问,“有事吗?”

花儿低着头,像个受气的孩子,小声说:“我没完成强哥给的任务。”

钟子强一怔:“你连这点事也办不了?”

“不是,是他看不上我。”花儿说,“晚上,我一次次要跟他洗鸳鸯浴,他都拒绝了。刚才我又脱光了缠他,他硬把我赶出来了。”

钟子强说:“他训练很累,晚上没精神,你白天为什么不缠他?”

“白天我也缠了,他也不理我,”花儿委曲地说,“我故意把空调开得热热的,衣服穿得少少的,把能露的地方都露出来,可他就跟没看见一样。”

钟子强无奈地嗯了声:“我知道了,回头再说。你先走吧。”

花儿向他深深鞠一躬,转身走了。

霍金铃目送她在门口消失,冷笑一声:“李啸山口味儿可真够刁的,就花儿这样又白又嫩的黄花姑娘他都看不上。”

“你说的对,花儿太嫩了,不够浪。”钟子强说着就死死盯住她看。

“强哥,你盯我干什么?”霍金铃躲闪着他的眼神,心惊肉跳。

“我看勾引李啸山这样的男人,只有你能成功。”

霍金铃为难地说:“我去勾他也行,可是他要来真的……”

“那你就来来真的,跟他睡!”

霍金铃惊呆了:“我,我是你的女人啊!”

“我的女人就要舍得为我牺牲,”钟子强眼光刀子一样盯着她,“铃子,这几年你在这拿着百万年薪,除了在床上让我开心,你还干了什么,还能干什么?”

“强哥,你,你……”霍金铃伤心地哭了。

“你什么你?你就说干不干吧。”

“干,”霍金铃抹一把泪,“我明天就去找他,跟她睡。反正是不要脸了,我天天跟他睡!”

33

第二天上午,特勤训练项目是警棍盾牌术。赵雨默吩咐三个班长分别组织,他和李啸山远远站着,一边观察训练,一边聊天。

李啸山问他:“昨晚在那种场合你怎么敢……”

赵雨默笑笑:“在那种场合,当着钟子强跟你联系,才不会被他怀疑呢。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就叫安全定律。”

“你不是自主择业吗,怎么成了警察?”

“我在武警学院学的是情报信息专业,在部队干的也是情报信息工作。转业安置的时候,我被洪城公安局秘密接收,安置在刑侦支队缉毒专班,当了一名秘密侦察员。”

“明白了,”李啸山点头,又问,“霍金铃真是你表妹吗?”

“真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表亲,彼此也没有过交往。到这应聘前,我托人找她,这才叙上了表亲。”

“这些退伍战士……”

“不是河城支队的现役战士,就是市局刑侦支队和特侦支队的辅警了。不过,他们也都是退伍武警。”

“真巧啊,我并不知道内情,却给他们打了高分,让他们被录用了。”

“因为你这个主考官是内行,加上他们一直在训练,军事素质高。应考之前,市局还把他们秘密集中起来,专门进行了思想教育,绝对都是政治可靠,素质过硬,能打硬仗的好兵。不过,我差一点让你给刷掉了。”

“有你的好表妹,我哪刷得掉你?”李啸山想了下问,“我到这两个多月了,具体任务还不明确呢。”

赵雨默扫了眼正在训练的特勤队员,小声说:“春节之前,钟子强要以召开无纺布订货会的名义,把外地大毒贩骗来,打劫一笔巨款,然后逃往国外。”

“他们这是要孤注一掷了,”李啸山又问,“他们想让咱们干什么?”

“让我们假扮公安武警,把外地来的毒贩统统抓起来。”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们将计就计,把他们连那些外地毒贩一起抓起来。以后怎么处理,就是检察院、法院的事了。”

李啸山精神一振:“好。以后怎样行动,我听你指挥!”

34

傍晚时分,特勤队正要开饭,霍金铃到了,一见李啸山就说:“辛苦一天,让弟兄们喝杯酒吧。”

李啸山说:“你也陪大伙喝一杯吧。”

霍金铃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只想陪你喝。”说罢长长地打了个哈闪,问,“你这有可可冰糖吗?”

李啸山知道她说的是可卡因、冰毒,摇头说:“没有,用那玩艺儿,吃紧当忙要误事的。”

霍金铃说:“没有就算了,马上喝酒。”

她昨天一夜没睡好觉。从钟子强处离开,回到自己的卧室,她越想越觉得委曲、寒心和失望。三年前,她从省城艺校大专毕业,凭借自己出众的姿色和多才多艺,加上会眉目传情又办事机灵,顺利应聘到豪强集团,不久就在金钱的诱惑下,半难半就地做了钟子强的情人。这三年,她不仅做他床上的玩物,而且什么好事坏事都帮他干,在无纺布公司监督制毒、在龙泉湖上开船制造事故,把生意对手溺亡、在路上开车撞死外地毒贩、用女色拉拢银行高管,把亿万黑钱洗干净,假借投资转移到国外……就在两个月前,钟子强的老婆孩子移居国外后,她就像钟子强包的窑儿姐一样,让他想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现在玩够玩腻了,就像穿破了的衣服一样脱掉送人……好吧,你让我跟李啸山睡,我就去找李啸山睡,起码他比你钟子强年轻帅气。我已经是款姐了,再弄一些钱,就跟李啸山远走高飞,找个安稳地方享受生活,也是我不错的归宿……

食堂开罢饭,赵雨默安排厨师调了两个凉拼,做了两个炒菜、两个烧菜,端到他的临时休息室,和李啸山一起陪霍金铃慢慢喝起来。

霍金铃三两酒下肚,脸就红起来,不时瞟着李啸山暗送秋波,还不时偷偷在他腿上摸一把,不时又泪花闪闪地叹息,好像满腹心事。

“不喝了,啸山,你陪我出去转转吧。”她突然起身,向门外走。李啸山冲赵雨默递个眼色,跟了出去。

35

整个湖心岛景区,火树银火,灯火辉煌,处处都是熙熙攘攘的游人,简直成了不夜岛。

霍金铃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带着李啸山一直向湖边走。她沿九典小木桥走进三角洲,在一片灯光灰暗处的小亭下坐定,拍拍屁股下的条椅,示意李啸山坐过去。

李啸山犹豫一下,坐到她身边,看了眼湖面,赞美道:“真美啊,波浪连着波浪,鱼儿在水上漂浮,鸟儿在波浪飞翔……”

“啸山!”霍金铃突然哭叫一声,钻到他怀里。

李啸山吓了一跳,连忙推着她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霍金铃泪汪汪地说:“啸山,从今天开始,我就跟定你了!”

李啸山心里扑扑乱跳,连忙掏出纸巾递给她,又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可别吓唬我。”

“没出什么事,我就是爱你,忍不住了,”霍金铃擦了下泪说,“你这么帅,这么威武,这样有才干,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男人,在蕲城见第一面,我就让你迷住了。”

“她要干什么?”李啸山心里在猜想,却张口说,“我就是个普通军转干部,又出过事,受过处理,没有前途,没有钱……”

“我不要你有前途,你没钱我有钱,我有很多钱,足够咱们花上一辈子。啸山,你放心,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李啸山沉默了,沉默好大一会儿,改了对她的称呼:“金铃,谢谢你。我的境遇你也知道,我是天涯零落人啊。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又是豪强的红人,我配不上你。”

霍金铃摇头:“豪强的日子不多了,也许只有一个月,也许……”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

“没有。”霍金铃连忙掩饰说,“湖心岛的旅游开发经营权已经卖给河城国际旅游公司。再过几个月,不,再过一个多月,咱们的日子就到头了……啸山,你说话啊,我的话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这事太突然了,我无法接受。”

“木已成舟,不接也要接受,而且……”霍金铃犹豫一下说,“豪强可能要出大事。咱们开始同居吧,春节前捞一把就远走高飞,飞到一个美丽安稳的地方,好好过咱的小日子。”

李啸山意识到,正如赵雨默说的那样,钟子强春节前要丧心病狂地孤注一掷了,霍金铃可能也要趁机大捞一把,溜之大吉。

“别管那么多,咱管好自己的事好了。”霍金铃见他一直发愣,就劝他说,“今晚咱就做夫妻吧,咱们洗个鸳鸯浴,我就把自己交给你。这样我就安心了。”

“今晚不行,明晚也不行。”李啸山说,“我只要爱人不要情人,这是我做人的底线。”

“怪不得你把花儿赶走了。”霍金铃又偎进他怀里,喃喃地说,“那我就正式嫁给你,好吗?”

“好,但这要等我跟应红了结之后。”

“好,我等你。让我等多长时间?”

“一个多月吧。我春节前回去,一定跟她离婚。我要让你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好,我们拉钩。”霍金铃伸出她的右手食指。

“好,拉钩。”李啸山跟她拉了钩,说,“金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末婚夫了!我要让你得到应得的东西,决不让你失望。”

“好,我相信你。山,亲我一下,这不突破你的底线吧?”霍金铃说着闭上眼睛。  

李啸山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在她的红唇上轻轻碰了下。

“我太幸福了,”她挣开眼睛,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走吧,天晚了,外面太冷。我们回去吧。”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社区内容提示】社区部分内容疑似由AI辅助生成,浏览时请结合常识与多方信息审慎甄别。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

  • 第6章,闯关 19 李啸山由陈刚陪伴,在湖心岛上转了三天,所有商场饭店娱乐游乐场所都去遍了,却没感到有什么特别的地...
    王绍智阅读 30评论 0 0
  • 第5章,入道 16 这些日子,应红总是一脸忧愁苦闷。她对贺兰兰说:“真是学好千日不足,变坏一日有余,李啸山太让我失...
    王绍智阅读 41评论 0 0
  • 第4章,受命 12 李啸山的确是在演戏,这场戏的序幕就是青皮金逃跑,而逃跑的真实原因是李啸山故意放纵! 这场戏是支...
    王绍智阅读 32评论 0 0
  • 你的价值,从不由一时的成败来定义,就像山有起伏,海有潮汐,人的境遇也有高低,此刻的低谷,只是你漫长生命中的一个波段...
    苏苡落阅读 24评论 0 1
  • 在古代的一个小镇上,有一位精通天文历法的老夫子。他知晓子丑寅卯这些时辰蕴含的奥秘,远近闻名。 一日,镇上来了个心怀...
    贪狼啸月阅读 559评论 0 0

友情链接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