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季节已至,大雪已过。然而在南国之都的深圳,虽然如此,天气也自然略有点冷,但相比较广东以北的地区,这里依然是显得“暖和”得多的,然而,即便如此,人与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正如代际传承之间的生活与心理感觉。
早晨,我们在早餐时吃的是面条加煎蛋,儿子与我哥一碗。我如往常食量,但由于晨练后,体能的消耗较大,饥饿感较强;儿子提出好久没有吃面了好想吃,再加上我们早餐尚来吃得晚觉得特别饿,于是分量自然不小。可是,我狼吞虎咽早早就吃完了,而儿子却边看书边吃面,于是,我看了看儿子的碗中还有一大碗,说了一句:“崽崽,能不能吃完。”妻子以为我还没吃好,说要给我再煮一点。我说,我够了,只是看儿子还那么多,加上平时一般到最后吃不完,于是提前问一句罢了。儿子没有说话,还是默默地看着书吃着面。
于是,此时的我,想起了以前在家里的小时候同样的情景,同样是父与子。
我对儿子说:“崽崽,我们小时候,你爷爷也差不多是我现在这般年纪的时候,也经常是吃我们剩下的饭菜。”那个时候,父亲是对自己农民这一真正的劳动者身份的尊重,对来之不易的粮食这些劳动果实的珍惜,对自己身为农民身份的由衷的体认和相惜。而这种来自于自身生命与精神深处的体认与对子女们的身体力行的教育,无时无处不对我们起着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的影响,在此时此刻,想到儿时的这一幕幕父母在生活中用自身的行为与语言的的身教言传,终于明白了一直默默潜藏在我内心与精神深处那些节俭朴素的美好品质,那些在血管找那个汩汩流淌和渗入骨髓深处的由贫穷苦难岁月走来的艰辛美德,在我的生活如影随形地塑造着我,也在家庭中通过言传身教再次以家教传递给儿子他们这一代,由此也再次想到,岁月与生活在一个人的身上所刻下的痕迹,是如此深刻的,不仅仅是改变着我们的外在的行为习惯、言行举止,而是通过外在的这些,无数次地在我们日常生活中重复塑造与改变着我们,由外而内,由浅到深,从而渗入我们心灵与精神,真正成为的品性与气质,写道这里,在次想到梁文道在《我执》中说过的那一句话: “财富、美貌、甚至才华,都不是外在的东西,而是一个人无奈的限制和枷锁。你不能说一个有钱人除了财富之外还有一个完全于此无关的内在,也不能说一个美丽的女子除了美貌之外还有一个不受外在影响的本质。”正如泰戈尔曾说过的:“天空没有留下我的很久,但我已飞过。”
马克思说过,人是环境的产物。时代造英雄,环境无时无刻不在塑造人。
中午,儿子在洗碗的时候,说水好冷。确实,由于,冬天早已来领,大雪也早过去,再过一个月就临近年关了,天气自然到了南国之最低水平了。不仅是他们这一代人的感觉,即便是我们,也能感受到天气的略微一点威严与肃杀了。所以,用冷水洗碗,有点凉是自然的。但是,我感觉并没有儿子说的那么夸张。于是,这一情景,也让我想到小时候,没到冬天,父母在冰天雪地为了买菜,还要在池塘或是村前的河里洗菜,即便是手被冰冷刺骨的水冻得红肿,他们还是说不冷,有时候不但说不冷,还在水里略微冒着点热气,反而说,不但不冷,反而有点热,说是洗着洗着,手动一身也就动起来,自然也就不冷还有点热。而我们却冷得连水都不敢碰一下,一看到水,想到那刺骨的冰冷感受还有那呼呼北风吹着,就早已吓得手都不敢拿出来了。如今,儿子洗碗时说水好冷,我说是有点,但没有那么夸张,是否和儿时我们的怕冷和父母的冷但却不怕如出一辙呢?今天,已至中年的我,仔细想想,那时的父母,并不是真的不怕冷,而是在生活所迫已经被慢慢逼出来的忍耐力和承受力,还有就是艰苦岁月赋予给他们的那种坚韧的劳动者本色。
岁月流转,时代变更。人在这个过程中,也随着时过境迁,那种坚韧的忍耐力与承受力渐渐被环境给侵蚀磨灭掉了。这个环境,既有外在的自然环境,也有内在的心灵与精神的世界,还有历史进步科技革新财富剧增等社会的变迁环境,所以,我们常说的,在人的精神性的很多东西上的传承上,必然面对苦难的的抗挫力,比如吃苦耐劳,比如艰苦朴素,诸如此类的人类美好的精神传承,一代不如一代,细想,这还真不能怪后辈人的失传。毕竟,人是环境的产物,谁都不能脱离环境而独立存在于世界。毕竟,赵翼曾诗云:“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的环境与使命,这是谁都无法也不可能抗拒的。在失与得之间,人总是平衡的,正如人生无论如何,都会想平衡如一,如那永恒的方程式两边,绝不可能失衡一样。
历史虽然是曲折回环的,但是无论如何整体趋势总是向前的,“长江后浪推前浪”是历史的规律,我们要相信“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这,也许就是蕴含在代际父子、岁月流失与美好传承背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