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对性别有意识,是在大约5.6岁的时候。家属院里有个哥哥比我们大8-9岁,那时他应该15、6岁。本来和我们这波小不点是没有交集的。可有天下午,大一点的女孩喊我说一起做个游戏,她们领着我排队一起到了那位哥哥的小储藏室里。黑黑的狭长的小屋只容一个人通过。大的女孩子们排在前面,不知和那位哥哥在干什么,每个女孩都会持续5分钟左右,听说被要求脱裤子。等轮到我的时候估计是大人们快下班了,所以我只是知道那个哥哥摸了摸我肚子,他还想往下摸,但终究什么也没做。我被嘱咐不能告诉任何人,稀里糊涂回来了就一直埋在心里,有些害怕又不明白。也许是我太小了,这其实是我的幸运,总之我感觉是一件不好的事情。等过了好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属于猥亵女童。那些大一些的女孩到底遭遇了什么,我不是没猜测过。但到底留下了哪些阴影我不得而知。但我想这真不是一段好的记忆。
小学阶段,也许是我长的好看又柔弱,那时电视在上映《红楼梦》。同学们都喊我"小林黛玉"。我特别反感这个外号,我觉得这是在嘲笑我爱哭。小学4年级时,因为一个特别的男孩子公开在各种场合表白喜欢我,我隐约有点懂一些男女之情。
我的小姨比我大9岁,在家里和我住在一个房间。她那时刚高中毕业,沉迷琼瑶。我从她那里开始看了一些琼瑶小说,那些故事让我觉得爱情如梦如幻,简直是另一个世界。不得不提我的妈妈。我妈妈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帮助姥姥姥爷拉扯弟妹长大。她比小姨大17岁,几乎是像妈妈一样带大了妹妹。因此,小姨从高中毕业到恋爱,结婚之前,都住在我家里。妈妈为了她的原生家庭牺牲奉献,承担了很多的抚养责任,但她忘记了示范效应。或者说她潜意识里会为了她身为大姐的责任,而忽视了自己的女儿。可她从来没想过,一个每天谈恋爱看言情小说的长辈,会对自己的女儿带来多么不好的影响。
我的小姨,是我们全家的奇葩。一个以恋爱为氧气的女人。一度在我们当地传播着她的种种风故事。 话说回来,我从小学阶段,就因为我小姨的恋情受阻挠,被她的几任男朋友追到学校,问我,你小姨还好吗?这种经历我想真没几个女孩经历过。我还目睹过她为了恋爱寻死觅活。这真是丰富了我的人生啊,当然也让我对爱情多了一些向往。是不是爱情真有让人寻死觅活的力量?
还是回到我的小学四年级啊。在现实生活和学习中,我是一个听妈妈话的好学生。所以,面对那个男孩在班里的无数次示好,我只是羞涩的走开,和他保持距离,甚至和别人说,他喜欢另外一个女孩,以彰显自己的无辜。小学阶段就在这样的被追求和躲避中过去了,从来也没有回应过这段感情。。
初中,我和他被分到了两个学校,距离非常远。但故事还没结束。 90年代初,男孩子们特别流行打电子游戏卡带——魂斗罗。那个小学喜欢我的男生,屯了很多游戏卡,实在是不了解他们男生们的沟通渠道可以跨越学校之间遥远的距离。我小学时的班长,初中和我同校,他在8班我在3班,有天晚自习时他跑来找我,塞给我一张纸条。我打开看是那个男孩字,写着“我喜欢你“。班长说:“你给他回一个,不管写什么,我拿去换游戏。”也许是因为虚荣,我写了,“你滚!”凭着这样的条子,班长换到了自己想要的。过了几天他又来了。又给我一个条。这样就一来二去,他换了好多游戏卡。 随着班长从那个男孩处换的东西越来越多,我开始产生愧疚感。
其实那些好处也没给我,我却以为换来了东西是我的责任。从那时起,我就开始背负一些原本不属于我的责任。这种情况一直影响了我后来的工作。在愧疚中,有一次我写了:“我欠你太多。”这张纸条带来的是人生第一次约会。哈哈,那真是一场好笑的活动。首先,出场的除了男女主角,还有男生一哥们(这哥们在其他人追我的过程中还会出场,简直太搞笑了)。其次,男女主全程在捉迷藏,女生在前面走,力求不让男生追上,男生就在后面穷追不舍。最后,男女生无对话,只有远远的对视。满满的羞意啊。一场还没有开始,就因为传言和误会结束,只能回忆的小男生和约会。 传言来自于对方学校。毕竟那么远的距离,和那么多新鲜的同学,听说男生有了走的近的女同学。为了隔断这份已不纯洁的被喜欢,我切断了纸条换游戏卡的渠道!
来说说初中的新同学。 那时,一班体育生里有个帅哥。大大的眼睛,郭富城的发型。他很喜欢我。曾给我买过半人高的贺卡。(哈哈,90年代初就是有这么大的贺年卡)。为了等我一起放学,他使出来不少招数。给我的自行车放气,拔我的气门芯。他和那个刚才提到的出场男哥们,是同乡。于是他们就准备打气筒等在晚自习散学的校门口。
我经常识破他们的伎俩。最得意的莫过于,我下午发现自行车没气了,自己偷偷修好后,在他吃惊的目光里迎着夜色,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我没有回应过这份感情,也没有把初中了有人追求我告诉父母。我是好学生啊,怎么能和体育生在一起呢。不是一路人啊,这是不被允许的呀。 初中还真是躁动的青春啊。那时流行四大天王和林志颖。我们初中班的班长,高大清秀,学习好,也通过贺卡羞涩的表达了爱意。哈哈,音乐贺卡里写着,喜欢我明亮的眼睛。我那时即开心又羞涩,会在上课间隙回头不时看看他,然后就羞红了脸。
哈哈,这么一写,好像我的初中阶段都是在被表白被暗恋、窃喜不回应中度过了。其实,我一直都是好学生,成绩在班里前5名。我只是记录下,自己那自初中就开始略微萌芽的对“爱”的向往和初中时就露端倪的灵魂。
初三时,我们班转来了一名复读生。我现在想来,我总是对新事物好奇。初中如此,高中如此,大学如此。我会对新同学产生好奇。哎,同时,我还有做新同学同桌的命。 新同学很好看啊,有种冷峻,不苟言笑,桀骜不驯的发型,还带着点禁欲。哈哈。也许他因为落榜不开心,我成绩好性格开朗,老师安排他和我同桌。于是,作为团支书,开始了我调教新同学的生涯。他最开始是不耐烦的不笑的冷漠少年,后来会和一起讨论学习,逐渐解冻。
我座位前面的女生特别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经常给他传纸条。初中女生之间也是相互较劲的。尤其是两人家境都不错,成绩很接近时。所以呢,我偶尔也酸溜溜的。其实少男少女情怀不必开口。我知道他或许喜欢我,但那时学业紧张马上中考,况且他不如我成绩好。所以这份情谊就谁都没有挑明。他会在我学习累了往后靠、伸懒腰时,探出他的长胳膊,就像是把我揽在怀里的感觉。这种情愫,随着中考,我们考到不同的班级而消散。再见面,只是点点头而已。
初中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来了,总的而言,我初中过得不错。虽有人暗地里示好,但都没有明确回应。父母在初中三年,因为我成绩不错,也没有察觉到我已进入青春期在发育成长。他们那时更是为了小姨的工作和恋情操碎了心。相比较而言,我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后来我以总分全市前100名的成绩,顺利考上了重点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