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于中原大地上(二)寂寞殷墟

     2013年6月,我有幸一个人打起背包花了10天时间游走在河南山西上。一路记行,写下了下面的文字,发上来与大家共享。


                                                        6月8日      安阳      寂寞殷墟

    殷墟的寂寞在网上的旅游攻略中时有所现。只二三人,空空荡荡,那样的字眼时有出现。而我到达的时候,是在6月的早晨。刚下了雨,细雨,空空濛濛的,薄雾迷离。大门紧闭着。大门很豪华富丽,红色的三方大门中高边低,门与门之间是金色的玉龙图案,颇具历史久远的意蕴,在薄雾中显得遥远迷离。门内却有几株合欢,那粉色的纤细的花开得正是时候。只是这种花,开得愈盛,愈让人感觉少女或者少妇的愁怨。薄雾中,只我一人。


    网友攻略中的蹭导游看来有点难度。

    在我左顾右盼动坏心思的时候,不负我望,进来了一队人。负责讲解的导游看起来颇专业,三十左右的年纪,外貌端庄,目光平静,非常老练。那批人还有专门的摄影,卖力地跑前跑后。想来当是某地的领导。其中一人,平静内敛,毫不张扬,却自然一副居高临下之态,旁人与之说话皆一脸谦恭,摄影左拍右摄,角度多变皆以其为中心,当是之中最高位者。领导到此,不是参观,便是视察,说不定今晚电视新闻便有此人此事。那导游,讲得内容翔实,语音柔美,抑扬顿挫,而且有问必答,答则如流,礼貌而温雅。还有专门断后的,手拎专装随行物品比如瓶装水什么的袋子,一看有人落后,便站于拐弯处,指示后来者前行的方向。我一看,此时不蹭,更待何时?便悄无声息地跟在其后,竖起耳朵听导游讲解。

    一路过来,参观也罢,视察也罢,浮光掠影是必然的。在我,留了许多照片,在他们,可能则是工作的留影。从阴暗的妇好墓略转一圈出去,他们就出口登上一辆颇为高档的小面包驰然而去。蹭了半天导游的我车子自然是蹭不到的,于是一个人等去王陵的直通车。等着车,便回想看到的是什么,听到的是什么。觉得能记下的除了相机所摄,真的很少。

    土一层层堆叠在安阳这块地方,殷在数层之下,上面是数千年的历史的夯土。这数千年的夯土埋着古人无可言喻的智慧,以及无可理解的残忍。那么多殉葬的牛马,那么多殉葬的人。直立的,卧倒的,砍去腹部的,削去腿脚的,成年的,幼年的。那森森白骨在成为白骨之前当是如何惊恐绝望。此刻,在幽暗的地穴,让观者心惊胆战。

    想起撒迦利亚的《地球编年史》。

    如果人真是阿努纳奇所造,且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做挖矿藏的奴隶,那为什么要给人注入这么多残忍的贪婪的阴险的恶毒的本性?如果那是他们基因中原本就有的,而这些基因于挖矿毫无用处,那为什么在制造的时候,不剔除呢?人既没有了阿努纳奇的神性,只能平庸地挣扎生活在地球这块土地上,为什么还不能有所珍惜,互相扶持呢?殉葬的竟然有幼儿,用一只瓮装起来,压在柱石之下,作祭祀之用。祭祀,给神的,传说中的从未显现的神。谁给他们的启示?哪个神又需要一具孩子的尸体?人既然能智慧地创造那么多器具,那么丰富的文字,为什么想不透这个道理呢?怪不得留待现今,技术高超能力超群的未必是善良之辈。

    地底下的丰富当超出想象,而所发掘的,所能见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而所想见的后人呢?也是极少。

    回首看那红色大门,依然薄雾迷离,来者寥寥,寂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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