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白仁甫《秋夜梧桐雨》剧,沉雄悲壮,为元曲冠冕。
然所作《天籁词》,粗浅之甚,不足为稼轩奴隶。
岂创者易工,而因者难巧欤? 抑人各有能有不能也? 读者观欧、秦之诗远不如词,足透此中消息。
赏析2
我们再来看白朴的词《摸鱼子·七夕》: “问双星、有情几许, 消磨不尽今古。年年此夕风流会,香暖月窗云户。听笑语,知几处、彩楼瓜果祈牛女? 蛛丝暗度,似抛掷金梭,萦回锦字,织就旧时句。愁云暮,漠漠苍烟挂树。人间心更谁诉? 擘钗发细蓬山远,一样绛河银浦。乌鹊渡,离别苦,啼妆洒尽新秋雨。云屏且住,算犹胜嫦娥,仓皇奔月,只有去时路。”比起他的散曲,明显内容枯燥,少了许多韵味。
同是以“七夕”为主题的词,我们再来看秦观的《鹊桥仙·七夕》: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人为同时代的才子,然而两人的词差距甚大。
王国维在其《宋元戏曲史·序》中说: “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 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
这就是王国维所强调的“曲家不能为词,犹词家之不能为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