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章老师督导了PZY的案例。不想当老师的P最近请病假没有去学校,这是一位刚毕业的免费师范生,初中毕业时父母安排去常德读了五年制专科的免费师范生,她本来想读高中。她有一个同济大学土木专业毕业留校工作的姐姐,父母想让她留在身边陪伴,还对她说家里没有钱让她去读大学,而第二年却买了房。她一直很隐忍,听从父母的建议,心里有很多不甘心。毕业后在农村学校任教小学,学生很顽皮,会对她出言不逊,她很愤怒,但无法表达。上学期末来咨询前,去了长沙看医生,重度抑郁,重度焦虑。父母为她请了假不去学校,在长沙住院治疗。但一直想她好起来,能回学校,保住这份工作。
今天她来咨询时说,现在学校已请了另一位代课老师,她来付代课老师的工资。她想继续休假。
她说,这些日子情绪比较稳定,姐姐回家过年,和她聊了很多,对她很理解。本来以为好了,昨天又有情绪波动。父母二十多年没看电影了,昨天带父母去看电影,后排有孩子吵闹,她怕吵到父母,和后排孩子的家长说,要家长管好孩子,妈妈一直拉着她,不让她说,她觉得很难过,憋屈,后来还是说了。回家后想到自己从小被教育要忍,不能表达自己的需求,妈妈说如果向别人表达意见,会被报复等等。然后就会很难过。
我理解了她为什么会在学生面前隐忍,当她用逃避的方式去对待辱骂,就像一个比学生更小的孩子一样,学生会变本加厉地羞辱她,她所以只能逃回家庭向父母哭诉自己的委屈和愤怒。
关于她读免费师范生的事,当年她确实决定不了,因为她经济不独立,当她自己经济独立之后,她就可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了。就像我当年,父母不让我读高中,但我中专毕业参加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名自考大专,之后读华中师范大学的函授本科和湖南师大的研究生。
她想去外地找工作,但又对父母有愧疚,姐姐说,父母有自己的生活,她可以不用太在意父母的意见。我也认可了她姐姐的想法。
今天她迟到半小时,说是约的司机突然取消,所以耽误了时间。我只好压缩了自己吃饭的时间,一直到第二个咨询两点半结束才吃午饭。
第二个来访是一个今天不想上学的高一女生SR。父母访谈后与孩子谈了一小时。
今天还去了医院听伦理的课程,这是必须参加的一个培训,作为伦理委员会的成员。下午的课听得好困,一直在会场睡觉,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四点回家后,看了一小时《客体关系心理治疗理论、实务与案例》,晚上有读书会。
五点半看完第六章,老公拉我去了慕铭缘,是原来跑步骑车的老朋友聚会,胖哥请客,我吃了一点,去了练瑜伽,弓瑜伽。
20:30开始读书会。
第6章 第三阶段:面质
治疗师说“不”的正确方式,取决于投射性认同的类型以及与此投射性认同有关的独特要求。具体的措辞可能有所不同,如治疗师可以对个案说,“我不会与你一起睡觉”(情欲),或说“我不会引导你的生活”(依赖),或说“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来获取成功”(权力),或说“我不欠你任何东西”(迎合)。通过直接挑战投射性认同内在的固有要求,治疗师得以挑战此要求作为关系之基础的合法性。
同时,治疗师需要明确自己与个案的关系。治疗师需要让个案知道,治疗师在治疗刚开始时许下的承诺在此刻依然如前一样牢固,并且治疗师依然关心个案。正如梅恩(Mann)所说,“有充分的理由说明,治疗师给予个案以温柔且细心的关心,是实现有效面质的最重要的要素。”治疗师需要向个案传达这样的信息,即他拒绝的是投射性认同而不是个案本人。要做到这一点的惟一方式,是以尽可能直接且具体的方式重申治疗师对个案的承诺。
治疗师所应该做的不是使个案回避所面临的问题,而是要对所发生的事情进行耐心的解释,努力使个案平静。治疗师必须使个案面对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失去与他人的接触。个案需要明白,自体分裂的“坏”的部分并不是被抛弃的原因,现在所应做的并不是重新去体验过去发生的事情,而是去体验当前存在的、非常强烈的感受。个案必须明白,开放的、坦城的关系是可能实现的,离开投射性认同,生活仍可以正常进行。
这在治疗中是一个令人不安的阶段,不仅对个案如此,对治疗师亦是如此。治疗师在这个阶段产生的强烈感情会使治疗师怀疑自己是否破坏了以前所有的辛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