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如初

秦元元还是一颗小小的胚胎前,家里曾来过一位身着破旧袈裟的僧人前来化斋。

据她阿爹说,那时天气晴朗,日头当下,当时那僧人盯着阿娘平平坦坦的肚子瞧了许久,只瞧得他阿爹误以为他看破红尘,看上在他心目中天仙似的足足有一百三十斤的阿娘后,才不紧不慢地托着手里的破饭碗,叨叨两句便一脸高深莫测地离开秦家。

哦,忘了说了,当时的阿爹穷得揭不开锅,他和阿娘身上的衣服破破旧旧,所谓的秦家,不过是一间能遮风挡雨的茅草屋。

可那僧人竟断言,她阿娘肚子里的,不可小觑,将来必是前途无可限量。

阿爹一听,半信半疑,一说起前途,阿娘那一胎估摸是将来是能入朝为仕的小子,脸上顿时乐开了花,高高兴兴地将家里头唯一块小馒头化给了僧人。

一个月后,阿娘突然晕倒在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田地里,被恰巧路过的钱大娘给送到了医馆吴大夫那里。

吴大夫哆嗦着他那不大灵光的腿,眯眼伸手搭在阿娘那珠圆玉润的手上把着脉。

阿爹听闻此事后,急急忙忙从外头赶了回来,正巧听到吴大夫哆嗦完腿后,又哆嗦着手,结结巴巴道:“恭喜夫人,您肚子里头有肉了。”

阿娘睁着一双迷茫的眼, 闻言转头搭在钱大娘的腰上,号啕大哭了起来。

“秦家娘子,这是好事啊,哭它做甚?”钱大娘一阵莫名其妙,还是出口安慰安慰。

“钱大娘,您有所不知,我已经够胖了,这吴大夫还说我长肉,没看看我家相公,都快瘦成锄头了,我是良心不安呐。

额……这长肉怎么从秦家娘子嘴里说出来,就跟变了味似的?

吴大夫怕这秦家娘子毁了他三十年来的老招牌,赶忙解释道: "哎哟,天大的误会呀,老朽说的是您有喜了,有娃儿了呀!”

“哐当”是阿爹绊倒门槛,摔在地上的声音。

此后,阿娘顶着块肉,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阿爹倒也乐颠颠的,一面忙着照料阿娘,一面忙着和友人合伙的小生意。

秦元元出生这一天, 原本呼啸的风雨天儿忽然一阵晴朗,远处挂着一抹彩虹, 她家那飘摇的破茅草屋“嘀嗒' '滴水,伴随着她阿娘的尖叫声,一声婴儿啼哭划破天际。

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秦元元出生在算得上是不大好的时间里,她家阿爹懒得起名,索性随了节日,给她取名唤为元元。

她家在她满月那天,阿爹那一年做的小本买卖生意特别好,跟中了大奖似的,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秦家一跃成了造知县里头数一数二的有钱人,用她阿娘的说法叫做所谓的“暴发户”,她家一举从那小破茅草屋搬到了如今的宅子里。

秦元元打小性格跟个男孩子一般,. 上树掏鸟蛋,下地抓青蛙,那是样样都成,只要让她碰一碰书本,那是样样都不成。

阿爹打小疼她,只要不是特别大的祸,总替她瞒着阿娘,美名其曰一妥妥的女儿奴。

这不,疼着疼着,秦元元就闯出了个大祸,把丞相最小的嫡儿子砸出毛病来,且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解决得了的。

秦元元两眼泪汪汪,抬头可怜巴巴地瞧着不停踱步走的阿爹,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弱弱唤了一句:“阿爹。"

“莫唤我,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糟心事?要让你阿娘晓得,不得把你腿给打折了,啊?”

阿娘前两天回了娘家看望年迈的姥姥,若以她那暴躁的脾气,不得把秦元元办了就怪了。

阿弥陀佛,幸好,幸好。

“阿爹,我错了。

瞧着低着头的那颗小脑袋瓜子,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心终归是软了下来。

可一想到秦元元砸的不是别人,而是席老丞相老来得子,最是宠爱的席缙屿,脑仁微微有些发疼。

席缙屿被砸的是轻伤倒还好,顶多领着秦元元上门给人赔个不是了事,万一把人那继承了老丞相优良传统的脑袋瓜子给嘎嘣砸出个好歹来,那是十个秦元元都赔不起的呀!

她爹脑中已经过滤了无数个万全之策,最后一拍大腿,把人秦元元提小鸡一般提着往席老丞相府邸,来个先发制人,负荆请罪来了。

话说他们这儿的造知县不大不小,比不得天子脚下好乘凉,老丞相是犯了多大的糊涂才请命到这小县城养老来着。

秦元元跟着她阿爹到丞相府邸时,里头正乌压压堆满了人,隐约听见女人的抽泣声。

阿爹见她一脸东张西望,丝毫不知悔改,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拉着她拨开人群往里头蹭。

“我的儿哟,小小年纪,竟是造了多大的孽,成了这般模样,叫为娘今后如何活呀?"

老丞相在一旁抖着胡须,斜眼瞧见了一旁的秦家父女,不由气上心头,未等阿爹开口,指着他们朝一旁的管家吼道:“来人,还不赶紧给我抓住他们。"

阿爹把秦元元护在怀里,抬眼瞧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席缙屿,抹了一把虚汗,“草民教女无方,还请丞相大人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吧。”

“饶过你们,可谁来饶过我儿? "席缙屿的娘抹着帕子,美眸下含着泪水,竟是没说两句,便又一把扑进丞相大人怀里哭了起来。

还真的是,女人是水做的,这话在丞相夫人身_上体现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秦元元趁着大人们争驳个不停时,偷偷往席缙屿的床靠近,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阿爹身上,她低头“吧唧”一声,终于亲上了那心心念念的脸颊。

      却不料,她抬头时,恰巧撞进少年漆黑的眸色中,像是一摊无波无浪的死水, 吓得她“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秦元元和睁着一双眼的席缙屿这边。

      顿时在一阵鸡飞狗跳中,徒留他家阿爹在一旁扶额, 他家秦元元,像她这般把整个丞相府搞得乌烟瘴气,还把人小公子给砸成这青一块紫一块的模样,整个造知县乃至整个京都,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果真如大师所说的,不可小觑啊!

      依旧是吴大夫给席缙屿看的诊,为了防止秦元元做出什么伤害席缙屿的事来,在大夫踏进门的那一刻,她连同她阿爹,被席家人给“请”出了府门。

      她不知晓席缙屿究竟如何,自那日过后,她已被席府大大小小,上至七十来岁倒夜来香的老阿伯,下至刚出生不久猪圈里的那头小花猪,都把她给列进了黑名单。

      秦元元也乐得自在,一则是因为害怕某个被她偷亲的人告她一把;二则嘛,就是她阿娘回了家,听闻此事,挥洒着藤条把她给揍了一把,委实是心酸、屁股疼得很呐。

      直到被阿娘关在家老老实实抄写了十来遍《诗经》和《女戒》,才勉强同意她在采集节这一日出门。

      采集节属于造知县里最为热闹的节日,传闻那一天属于传统意义上的相亲大会,只要是有看对眼的男女,在采集堂里手牵手跪拜三次,便算得上是认证成功。

      当然了,像秦元元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以阿娘和阿爹的性子,绝不会让她来凑这种热闹,要去 也只能去采集节的另一头,吃吃喝喝玩玩。

      一大清早, 在阿娘三令五申不准离丞相府超过两条大街的距离的命令中,秦元元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勉强点了头,脑海中才终于脱离了“痛苦的深渊”。

      她摸了摸被《诗经》和《女戒》砸得发昏的脑袋瓜,真想不明白这么个痛苦得令人发指的禁闭生活,隔壁村的王秀才也不厌烦。

      听阿爹说,王秀才考了十三年的官,从秦元元出生到如今这么个调皮捣蛋精,年年落了榜,都未曾想过放弃,可见其非比寻常人的耐性呀!

      秦元元攥紧兜里的几个小铜板,照着先前的记忆摸着路走,正打算去瞧一瞧日也思夜也思的云大婶家的麦芽糖时,还未绕出小巷子,被人捂住了嘴拉进了小巷道里。

      她从小爱胡闹,关键时刻也是怂得不行,身后人未曾开口,腿已抖得不成样了。

      “大哥,我错了,”这么多年被阿娘揍得多了,也揍出了不少的经验,经验告诉她,凡事不管对错,总是先认错是个理了。

      “哦?”身后人倒来了兴趣,眼角勾起一抹趣味,问道:“哪错了?说来听听。”

      秦元元努力从眼缝里挤出一丝湿意来,掐着嗓子,使自己看起来柔弱了几分,“哪都错了,我前上个月不该偷刘大娘家刘小胖的小糖人,前天不该捉弄小皮,还有还....”

      她一一列举了近一个月来的罪行,听得身后男人一阵头疼,他忍不住空出手捏了捏突突而跳的眉心,出言阻止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席缙屿松开手,见她转身一脸惊愕的神情,扯了扯嘴角,嘲讽道:“怎么?才一个礼拜不到,就忘了我了?”

      怎么可能,就算席缙屿化成灰秦元元也能从那堆灰里找出渣渣来。

      出门没看黄历啊!

      秦元元活了十来年,心底莫名衍生出一种名为“心虚”的情绪,她转了转眼,搜寻着最佳的逃跑路线,某人似是料到她心中所想,轻松转了个身,把她阻隔在墙壁与他的怀抱之间。

      想跑?”

      “哪敢啊,席少爷,席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席缙屿比秦元元大一岁,可那足足比她高出一个脑袋瓜的人,怎么看都怎么不像。

      他低着头,少年的下巴线条冷硬,唇边噙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端得那叫一个面容如玉,从他的角度眼睛正好落在秦元元柔软的发丝上,他眼眸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退离几步,他定了定心绪,存了逗弄她的心思,“见色起意的时候可没瞧见你喊。”

      “呵呵。"秦元元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干笑了两声。

      “我阿娘喊我回家吃饭了。”

      他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看得她忍不住想着痛心疾首地把手里几个准备买麦芽糖的铜钱给了他时,他突然喊了她的名字。

      “秦元元。”

      “嗯?”她不明所以,抬头瞧着他,等他接下来的话。

      “带你去荔苑楼吃好吃的,去不去?”

      秦元元眼睛瞬间一亮,像是染了一层星辉,亮得人心里发烫。

      席缙屿转过头,握拳抵在唇上,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不去算了。”

      “去去去。

      她一个激动,整个人抱住了席缙屿的手臂,他微微僵了下,复而又恢复自然,令着秦元元往荔苑楼的方向走。

      荔苑楼离丞相府不远,门口的店小二眼尖,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往里头坐。

      因今儿个遇上造知县的采集节,离得最近的荔苑楼里也堆满了人群,秦元元从小到大,每年阿娘生辰时,阿爹便会带着她们娘俩来这胡吃海喝一顿。

      秦元元别的本事没有,嘴巴倒是养得挑剔得很,她一进门,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熟门熟路地点了一大桌 好吃的好喝的。

      点完后,才后知后觉她不是买单的那个,她莫名不好意思了起来,朝席缙屿笑了笑,“你不会介意的吧!

他坐在她对面,眼角勾勒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秦元元,这么一顿饭钱下来 ,十个你都不够卖给我。

她有这么廉价嘛?好歹她阿爹也算是有钱人好吧。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秦元元在这一桌美食当前,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太多啦。

采集节过后,秦元元的阿爹惊奇地发现他那个到处疯跑闯祸的闺女安分了不少,他欣慰之余,仍有一丝心惊。

具体表现为:秦元元吃饭吃得少了,常常一个中午需要撑着两小碗饭的她,最近只吃小半碗就放下了,不仅如此,且连他买来最喜欢吃的云大婶家的麦芽糖都失去了兴趣,阿爹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一日,阿爹拉着阿娘,特意避着秦元元,鬼鬼祟祟道:“元元她娘,有没有发现咱家元元,最近有些奇怪。”

阿娘向来粗心大条,圆润厚实的手一巴掌呼在阿爹那瘦弱的身上,不以为意道:“那丫头,只要别去丞相府欺负人席小公子,就成了,就你瞎操心。”

得得得,这还是一个亲娘该说的话吗?

阿爹想了想,他一向觉得阿娘的话甚是有理,想起前不久的胆颤心惊,颇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落了下来,而后,拉着她阿娘,欢欢喜喜地饭后散步,顺道增加感情去了。

这边两厢甜蜜,那边秦元元摸着近来愈发圆滚滚的小肚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席缙屿身后,小脸上是大大的满足。

“哎哎哎,席缙屿,你能不能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秦元元,你这么能吃,光长胃不长肉的,再这么吃下去,我都得让你吃垮了。”他挑了挑眉,脚步缓了下来。

秦元元一听, 这是夸她呢,还是夸她呢?

她蹦哒着往席缙屿身前凑,踮起脚尖,俩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连呼吸都交缠着,席缙屿眸中划过一抹异色,隐隐有所期待。

“席大爷,以后请多多仰仗。"

撂下这么一句话,秦元元自以为绑定了长期饭票,高高兴兴迈着步伐回了家。

徒留席缙屿在一旁,瞧着她欢快的背影,脸.上的神色黑沉得不像话。

还以为这笨蛋突然间开窍了,原是他多想了。

他紧紧抿着唇,心底冷笑,...秦元元。

造知县民风淳朴,这寂寥的生活里,当属八卦之事传得最为之快,当丞相夫人听闻她家席缙屿和秦元元近日来厮混在一起,甚是亲密之时,眼前只觉一片 乌漆抹黑。

还未等她领着大丫鬟玉罗出府,京都那边传来了不大好的消息。

整个丞相府被成批的官兵给围了起来,连一只苍蝇也逃不走。

丞相府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秦元元得知消息后,在她阿爹诧异的神情中,连午饭都来不及吃一口,急吼吼往丞相府赶。

她站在那青石台阶上,原本富丽堂皇的丞相府,一夜之间一片狼藉。

身子失了力道,她猛然跌坐在地上,心中有什么东西一点点流失,任凭她怎么抓也抓不住。


大正五四年六月,造知县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敲锣打鼓,为迎接席小将军的凯旋而归。

秦元元百无聊赖,阿娘将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被阿爹左手领着贺礼,右手领着她,摇摇摆摆地去喝刘小胖的喜酒。

刘小胖的喜事,作为客人来说,她本不该过于出风头,可阿娘嫌弃她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家里头吃闲饭,其实真正的是嫌弃她打扰到阿娘跟阿爹的两人世界,她在家里头一向没地位,连反抗的权力都没得。

额...不过上个月将将过了及笄之礼而已,就被如此的嫌弃,这下子秦元元连怀疑都不用,她果真不是亲生的。

阿爹一进门把手里的贺礼递给刘小胖他大舅妈的二表哥的儿子的表姐,随着相熟的人欢欢喜喜地去喝酒磕花生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一众不相识的人中风中凌乱。

秦元元扶额,阿爹与比阿娘相比,一个比一个更不靠谱,无奈,她只得寻了个角落,坐了上去。

秦元元颓废的身子陡然像是打了鸡血,瞧这满桌的美食啊,不吃白不吃。

她旁若无人地在同桌人惊愕的眼神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她太高估自己的酒量,没几杯下肚,眼前的人影渐渐重合了起来,傻呵呵笑了两声,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磕出微大的响声。

这声音被巨大的鞭炮声掩盖,除了同桌的人,没人知道秦元元喝醉了,媒婆的声音带走了他们的焦点,根本没人注意到秦元元给人带走了。

男人怀里抱着熟睡的秦元元,趁着降落的暮色,七拐八绕,熟门熟路地找到自己暂住的地方。

他一脚踢开门,走进房间,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两年未见,秦元元变得高了不少,看着有肉,抱起来却轻得不像话,他伸手在她垂落在一侧的发丝。上顺了几下,感受着指节的柔顺。

两年来的思念,这一-刻如洪水般,倾泻而下,两年前的不告而别,秦元元,你是否还会在意我?

他轻轻叹了口气,脱下外衣和靴子,躺在床上,下巴抵在秦元元的发顶,紧紧把人搂在怀里。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秦元元锤了锤发疼的脑袋,想起身,腰间压着的手使得她一惊。

她明明记得她在刘小胖家喝醉了酒,然后…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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