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婕妤:盛开在汉宫飞燕之前的一抹清荷

一语“环肥燕瘦”,让人们记住了汉成帝皇后赵飞燕的纤瘦风姿,而在赵飞燕姐妹进宫之前,偌大的汉成帝后宫里,却有一人早早就荣膺盛宠,此人不仅容貌出众,更难得的是身负才学,比单纯的后宫美人又添一层诗情画意,她就是班婕妤。

芸芸众生中,颜值与才华俱佳的人物,永远都是稀有品种,因此在汉成帝刚刚即位时,他还是比较识货的,将班婕妤选入后宫。一开始的品级是少使,虽然不高,但班婕妤的光芒却不是小小的少使身份,所能够掩盖住的,她很快就得到了汉成帝的无限宠爱(蛾而大幸)。

一个男人宠爱女人,会开始尊重她、理解她、呵护她,而一个皇帝宠爱自己妃子的方式,似乎有些单调,无非就是赏赐和晋封位份。汉成帝也不例外,得到皇帝盛宠的班姑娘于是被升为婕妤。

“婕妤”这个品级在“昭仪”出现之前,常常是皇后的备选,据史书记载,西汉常常以婕妤晋封为皇后,我们大胆猜测,如果不是后面赵氏姐妹的出现,以班婕妤的美貌、才学和品行,汉代还真有可能迎来一位班皇后。

可惜的是,历史没有如果。班婕妤的宠妃生涯,在遇到“环肥燕瘦”的女主角后,戈然而止。

其实,翻开《汉书外戚传》,看一下班婕妤得宠的前后情形,我们或许可以猜出一些她失宠的端倪:

一方面,班婕妤美貌有余、才学有余,却风情不足。

有一次汉成帝在宫苑游玩,因为对班婕妤的宠爱,遂想让她坐上御辇同自己一处,这以现代的观点来看很正常,情投意合时当然想要亲昵地坐在一起,但是在班婕妤看来就大大的不妥,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汉成帝,说臣妾看古时画作上,贤明的君主身旁都是名臣,而末代君主们陪伴在侧的都是宠妃,现在皇上要臣妾同辇,不是和那些末代君主差不多了吗?

不得不说,班婕妤真的是无愧于“贤德”二字,但是她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汉成帝此举只是想要表达恋人间的温存爱意,可她的这些话不像是对恋人所说,更像是直臣们的进谏之语,而忠言汉成帝在朝堂上可能已经听得够多了,在后宫这个能让他放松的地方,我相信他是不太愿意听到这些话的。

后来,太后听说此事,倒是很喜欢,说“古有樊姬,今有班倢伃”,不错,她是得到了太后的赞赏,但古代后宫女子的幸福,从来不是太后决定,而是皇帝。

另一方面,汉成帝作为一个皇朝的男性最高统治者,喜新厌旧恐怕也是在所难免。

更何况赵氏姐妹拥有绝色容貌,既能歌善舞又懂风情,尽管她俩出身低微,而论才学就更加比不上班婕妤了,但是这些在荒于酒色的汉成帝眼里,统统都不是问题。于是,才女被漠视、众妃被冷遇,汉成帝的后宫成了赵氏姐妹专宠的天下。

既然得到了专宠的地位,许皇后和班婕妤两人自然就成了赵氏姐妹的“眼中钉,肉中刺”,鸿嘉三年,赵飞燕率先出手,诬告许皇后和班婕妤诅咒后宫,累及皇帝。此导火索一起,久已失宠的许皇后被废黜,班婕妤被考问。

生死关头,才女的优势显现了出来,只见班婕妤坦坦荡荡地回答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做好事、修身养性尚且不能保证一定能得福报,又何况心有邪念做坏事呢?若鬼神有知,是不会接受这种不臣的诅咒;如果鬼神不觉,那么诅咒了又有何用?所以我不屑为此。

汉成帝听了,觉得颇有道理,又想起往日与班婕妤的种种恩爱,不觉心生怜悯,于是赏赐给她黄金百斤。聪明的班婕妤得到赏赐后,非但没有半点安慰,反而深深地为自己担忧,她不知道赵氏姐妹接下来还有什么阴招,于是她想出一计。

她自请去长信宫奉养太后,用来躲过后宫的明枪暗箭,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不会再费心保护她。庆幸的是,汉成帝应允了这个请求。

“可叹停机德,谁怜咏絮才”,一代才女班婕妤就此退出后宫争宠,独处东宫,直到汉成帝驾崩,班婕妤充奉园陵,去世后,也同被葬于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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