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第一部已经三日有余了,其中的桥段仍在脑中回响。荡气回肠的情节和形象丰富的人物不时在我眼前浮现,尽管我从未见过他们。
我必须为我不能平复的心情写下一些什么,纵使它们只是一些经过艺术加工的、虚构的人,可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一个个片段,却又如此鲜活而真实。
芳汀的天真和悲剧,沙威的固执和凶狠,姆姆生平仅有的两次谎言,当局的刻薄和虚伪,小市民的贪婪和阴狠,无一不混杂在这样一个大染缸里,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讲起。
像雨果那样做一个长长的铺垫,将各种细节精心藏匿其中,我是没有这个笔力的,写出来也会有人因为太长、入题太慢而不看,吃力不讨好。所以,我便开门见山,讲讲我对冉 阿让这个被命运推搡的主人公的认识和感受。
因为家里的孩子因为没有东西吃行将饿死去偷窃面包,被抓住之后重判了几年苦役。而又因为这人皆可见的不公,令他一逮到机会便找机会越狱,最终累判至19年。从出狱的那一刻起,便被打上了“黄色身份证”的烙印。命运对其是如此不公!他只是一个靠卖苦力勉强维持温饱的居民,走投无路之下才出此下策!
而雨果一面同情他,一面却又不安稳的讲起理智和策略的问题了。认为其“不够忍耐,没有想尽一切可行的办法”云云。大约他作为一个军官家庭出身的人,根本不能够脱离自己的立场看问题的缘故。对那样一种可耻的秩序,纵使有着天生的浪漫主义精神和悲天悯人的情怀,也掩盖不了其维护秩序大于维护公正的本质。在他的心目中,无产阶级只能在被支配的前提下被关爱、被理解,亦即“被饲养”。
虽然他表现得很赤裸,但其实我不应该如此苛责古人的。在他的时代,资产阶级革命才是进步思潮,反封建才是核心诉求。但既然强调了其局限性,对其所作的这些批判也合乎情理了。
让我们继续往下看吧。
有一件事情是主人公、当局和作者达成共识的:十九年的苦役摧毁了他作为人的基本情感和同理心。呵!他们用对待魔鬼的方式惩罚这个迫于生计的体力劳动者,却又似乎早有预料地发放黄色身份证来标注危险。难道一个偷面包的贼,这样一个小贼,有这么危险?事实上,他们知道这苦役使他危险,却仍旧这么判了!
基于雨果在此处不遗余力地渲染了这位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我们大可以在描述之前就一定能预知到这位主教最初的人性光辉是照耀不到这位苦役犯的心里的,只因他受的苦难太过深重,人性的扭曲过于严重。
而后的恩将仇报,也在情理之中。若是指望十九年的沉疴在伟大的光辉照耀之下瞬间土崩瓦解,未免太过天真,也太侮辱了小说作者的智慧构思。但,偷去主教的银烛台后,主教仍然发挥了他最耀眼却又最温馨的人格:他撒了个谎,谎称自己是拖主人公把烛台送去他人那里的。
时至此刻,这颗善的种子才真正种入他的心灵。我并不认为善已经在他的心中生长起来,如果事实如此,他就不应当抢夺小瑞尔威的钱币才是。他心中未曾泯灭干净的良知被主教圣洁的言行轻轻唤醒,那颗善的种子只需一点小小的养料,它就能长得比竹子还快,亦如少量的火药只需一个小小的火星,热就能绽开辐射整个心灵空间。
(算了,先去制作学术垃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