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来自西域,泪型的乐器,兼有西洋钢琴的干练清脆和东方古筝的余音缭绕。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琵琶曲清晰明了的背后,往往展示着迷蒙的画卷。“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只那么几弦清淡如白描的指拨,便将世界抽象成心中寥寥的几笔勾勒。被抽象了的世界不仅属于今天,也暗含了昨日,预示着明天;被勾勒过的世界不再呆板严峻,而洋溢着灵性,充满了幻想。谁不为《春江花月夜》动情?谁不为《昭君出塞》落泪?透过泪型的琵琶,人生便被过滤了,滤出感悟的泪水。苏幕遮,遮不住对人生的体味与探索。琵琶——解语花,“解语花”取其意而舍其词;琵琶乃“解语之花”而非“蝶恋之花”。流不完长江黄河奔腾的血液,落不完凄清雨夜如诉的眼泪。这泱泱的大国、茫茫的土地,上究竟有多少女子偏爱琵琶,是谁也说不清的了。只能从那些巨著和词赋里,零零碎碎地瞥见无论身在何处,总怀抱一把琵琶的倩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泣也如歌,歌也如泣。身为女子,钟情于琵琶,或许不为炫耀,不为诉苦,只为这充满灵性的泪型乐器能够读懂一个人的心事,只为用这双手拨动那早已尘封的心弦。
解语花呀解语花,无人能解读你,却被你、被你流传了千百年的古曲读懂了。
琵琶泪,红烛心;弦不静,心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