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上学？”阴健捡起她扔在地上的书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说，“你现在才上一年级，上学的路还长着呢。”

“我不要上学，”红毛女背过身去，努着嘴说，“同学们都欺负我。”

“谁又欺负你了？”阴健把她拉到身边坐下说，“你跟爹说说，爹明天去找老师评理。”

“老师管不了，”她说，“他们都不怕老师。”

说着，她抹起了眼睛。阴健耐着性子把她安慰了一番，随后在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别怕，你还有爹呢。”阴健把她抱到腿上说，“爹明天就上学校跟老师说理去。”

第二天，阴健一早就跟她去了学校。校门口，他们遇见了那位要她抹掉脸上红班的同学。

红毛女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那同学推了一把。阴健伸手一扫，径直把他扫出几步远的地方。

“小崽子真是无法无天。”阴健朝他瞪眼。

小男孩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手指哆嗦着在红毛女眼前晃了晃，“呸”一声进了教室。

他们也紧跟着走了进去，阴健把红毛女按到座位上后，自己又走出了教室。

很快，教室里就乱成一团。先是有同学朝红毛女扔书本，随后又有同学到她课桌前挤眉弄眼，还拍着桌子吓唬说要烧她头发。

红毛女吓得大叫连连。阴健听到喊叫声跑进去时，正好看见推她的小男孩用书扇她脑袋。

他走过去就给了那家伙一脑瓜子，小男孩瞪他一眼，抱着脑袋蔫蔫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小男孩刚消停下来，又有同学站起来骂阴健是坏老人。被阴健吼过的那两位同学，马上站起来响应他的号召，大叫着要赶他出去。仨人一唱一合，叫得很起劲。没一会儿工夫，教室里就炸开了锅。

就在这时候，老师夹着本书从外面走了进来。被阴健甩过脑瓜子的同学，立马窜上去把阴健揍他的事，添油加醋向她诉说一遍。说完之后，他又转过身，摸着自己的脑壳，让老师看那个被阴健扇过的地方。

阴健正要上去向老师解释事情的原委，老师却把他请进了隔壁办公室。没容他开口，老师就把他斥责了一番。

等老师说完，他才说：“我要求你们给我闺女换班。”

“换哪个班？”

“换个没有坏孩子的班。”

老师说：“一年级就两个班，你要是执意要换，我们就给你换到大班，但我不保证那个班就没有调皮的孩子。”

阴健没有选择的余地，于是同意了她的建议。

红毛女进大班的确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但好日子不长，第二周就被后面的男生踢翻了凳子。过了两天，又被同桌在课桌上画线，警告她不能越界。

那天，她弯腰捡地上的铅笔，不慎碰到了同桌的胳膊。同桌恼羞成怒，二话没说就用文具盒给了她一大脑瓜子。

红毛女疼得大叫，跑去向老师告状。老师把那同学叫出去训了一顿，很快又把他放了回来。令人没想到的是，那同学一回来就把她按在课桌上擂了几拳。

他边擂拳边骂：“我让你向老师告状！”

几拳下去，红毛女就被他揍得鼻青脸肿。

傍晚，她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叫着老爹，一边骂着同桌最难听的话。

回到家里，阴健叫她吃饭。

她怏怏地说：“不想吃。”

阴健问：“那你想干什么？”

她说：“我想死。”

“什么？”阴健蹦到她面前，厉声说，“你再说一遍。”

她哇的一声，抬头指着自己的伤脸，把同桌如何暴打她的事向他哭诉出来，接着又把后面同学踢翻她的恶行陈述了一番。

阴健心疼地抚摸着她肿️得像桃子一样的脸，咬牙切齿地把那同学骂了一顿。

晚上，他躺在床上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好的解决方法。最后，他还是决定找老师商量解决方案。

老师见到他时，说：“现在这年龄段的孩子都差不多，就算我再给她另安排一个座位，也不能保证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阴健好话说尽，老师最终才同意帮红毛换了个位置，让她坐到了教室的最后那排。

就这样过完了一年级。

随后又换了几个班，虽然仍免不了受同学歧视，但再也没出现过被暴打的事情。

直到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她才又被打了一顿。

暑假的第一天，有位女同学喊她去游泳。当她拿着游泳圈出来时，一位流里流气的男同学上来搭住她肩，说：“红毛，我们都是游泳健将，你带游泳圈干什么？”

说着，他一把夺过她手上的游泳圈，扔地上说：“放心吧，淹不死你！”

一行人来到河边，男同学立马脱下衣服裤子，一猛子扎进了河里。

红毛女站在河岸犹豫不决，水里的男同学朝她喊道：“你还站在上面干什么？快下来呀。”

“我不会游泳。”红毛女战战兢兢地说。

“有我们在，你怕什么？”

搭她肩的男同学见她胆战，一把窜上去就将她拉进了河里。她像旱鸭子一样，用手在水里拍了几下，身体很快就沉了下去。那同学赶紧拉住她，拍了拍她后背，指着她身上的衣服裤子，说：“把它们脱了。”

红毛女羞红了脸，扯紧自己的衣服领子，摇着头说：“不行，我里面没穿衣服。”

那男同学指着自己说：“我也没穿。”

“你是男的，”她说，“我是女的。男女有别，不能赤裸相对。”

听她这么一说，那同学便不想再管她，于是把她放下说：“既然你不愿意脱，那就自己游吧。”

那同学放下她后，马上游到别的地方玩去了。

红毛女不懂水性，不敢盲目跟过去，只能在岸边的浅水滩里玩玩小石头。突然，她看见前方有条大鱼朝她吐泡泡摇尾巴，于是情不自禁地朝它走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她看见自己赤身裸体躺在河岸的草地上。那位让他脱衣服的男同学正趴在她身上，费力地给她做着人工呼吸。

她吓了一跳，一屁股坐起来，四下寻找自己的衣服裤子，问他：“我的衣服呢？”

“水鬼拿走了。”同学说。

“什么水鬼？”

那同学指着岸下的河水，说：“水下面的鬼。”

红毛女睁大眼睛，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又看了看他光溜溜的赤膊，问道：“我怎么回去？”

那同学马上跳下河里，捞了一堆水草上来，往她身上一卷，说：“你可以走了。”

她嫌弃地看了看身上包裹严实的水草，撇着嘴说：“这样子怎么回去？”

说完，她站在那里朝他瞪眼，问道：“其他同学呢？”

“回家了。”

“就我们俩？”

“嗯。”

她心里一紧，赶紧拉开身上的水草看了一眼自己正悄悄发育的小身体，感觉像是缺了点什么。她怀疑地看着他，又问：“你有没有看过我的身体。”

“看过了，“那同学说，“不光看过了，而且还摸过。”

“然后呢？”她小声地问。

“然后，”他摸了摸湿漉漉的脑袋说，“没然后了。”

“你撒谎，”她大叫着说，“你肯定把我那样了。”

“哪样？”

“就是把我那样了，”红毛女一只手抱紧手上的水草，一只手指着两腿间说，“你的小鸡鸡放这了。”

同学否认说：“我没放。”

“你放了。”

“我没放。”

两人互相叫唤着，很快就指着对方大骂起来。红毛女骂他是流氓，乘人之危把她给干了。男同学骂她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他说要是早知道她是这种人，就不该救她上来，应该让水鬼把她带到龙王爷那里喂鱼。

红毛女骂不过他，从树上折下一条树枝使劲往他身上打去，没想却被他一手抢过去，不费吹灰之力就折成了两段。

她大骂着踢了他一脚，随后又捡起一块小石头朝他扔了过去。男同学气不过，上去就把她身上的水草扒拉下来，果断地扔进了河里。

接着，他又把她暴打了一顿，他说：“你全身都是红毛，我的小鸡鸡根本就进不去，还没碰到那地方，就被你身上的毛发扎得缩了回来。”

说完，他留下一脸惊呆的红毛，头也不回地往来时的方向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