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看到九几届拖市中学的同学群,就加了进去,细一看才知道是低我一级的,有点失望。不过以前那些模糊的影相在晚上细细的回想中慢慢清晰起来。
我初三的班主任陈世民,想了好久,只记得姓陈,有一个很好记的名字,哦,和李世民同名,他是我们的数学老师,讲课嗓门大,声音嘶了还那么大声。黑板上常写满了,蹲在黑板一角,站起来的时候咧着嘴,按着膝盖。他对学生很友善,让人觉得即使他骂你你也恨不起来他。
还有初三的语文老师,不记得名字了。白白胖胖的,个子不高,声音很宏亮。记得一次早自习背文言文,他见我看着课本一声不出,上课时点我和另一个同学上黑板默写,结果我只错了一个标点符号。这下他笑开了眼。其实他上课很有神采,我从没走过神,而且我也喜欢学语文。不过后来听说他调到镇上当个什么官了。这么优秀的老师,要去朝九晚五地坐在办公室,看看报,开开会,写写文件喝喝茶,觉得真是浪费人才。不过也许是他自愿的,教而优则仕嘛。还有这位老师的老婆是我初一的语文老师,瘦瘦的,讲课也是大嗓门,不容你一丝走神。他们两个个性都很强,据说一次两个吵架,他老婆拿着菜刀跟着他赶,呵呵。
还有初二的英语老师,刚分来实习的大学生。个子矮矮的,讲课老是笑笑的。我们压根不怕他,和他一起学习英语,字母都活了。有次早自习读英语我书桌的钥匙掉了,又借不到书,我仗着自己会背,仰头大背,英语老师在旁边走来走去,我还说他冷血呢,没想到我快背完了,他笑着从我后面把书丢给我。我汗,竟然错了这么多。那时,不是我吹,经常英语考试一二名。可是到了初三就不行了,那个英语老师经常写了满黑板,单词,语法,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只觉得沉重。更谈不上乐趣。
初二的语文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势利小人。他曾经就因为别的同学的家长跟他讲了几句好话,不知道有没有送什么礼,就挤了我的床位,要我搬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寝室里去。让我觉得自己是最懦弱最好欺负的人,由此更加内向。
天凉的时候他总喜欢穿件齐小腿的蓝色风衣在校园里飘来飘去,这个形象实在不潇洒,因为他个子不高。但他还自我感觉良好。也许多年后我不该这么说,但他确实是把我喜欢的语文变成了文字的坟墓。一直喜欢语文的我对于一个把语文教得这么烂的人确实提不起兴趣。以前班级都是按成绩排座位的,他一上任,就把他侄女调到了前几排中间最好的位置。如果换了现在我会觉得情有可原甚至理所当然,但当时的我把老师这个职业看的至高无上,觉得他实在太私利,我们小学老师都没这样做过。也许正是我表现出来的些许不恭让他想教训教训我。
还有一个很搞笑的初二的政治老师,和英语老师是同一批分过来的。讲话有点卷舌头,个子倒是高些,但满脸痘痘。一进教室就笑意盈盈,不知每天见到我们这帮小屁孩有什么让他开心的。他上课就是吹,也不怎么看书。那时老师宿舍和教室之间有一排很宽敞的地,分给老师种菜以自给自足。二班的女英语老师在那锄地,他就站在旁边吹。人家挪他也跟着挪。就好像小时候我妈锄地我跟在旁边一样。我在窗边看着直好笑。不过有一次刚好被我们来上课的英语老师碰见了,我立马缩回了头。
另外一个我们初一的数学老师,也是让我不能忘记的。小学时我数学就一直拖后腿,特别是小学六年级,数学课是在老师的白眼中过来的,是这位老师让我又对数学产生了兴趣。
不管我现在有没有什么作为,这些老师是值得我感恩的。现在没有那么单纯的不满或喜欢,回想起来也只是夜晚醒来时脸上的一丝浅笑。那些对我期望很高的老师们,我真的心里有愧。千里之外唯愿他们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