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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好好地」这个词儿出来的时候。我有点儿别扭。
按道理来讲,「好好地」是一首积极向上的,节奏明快的歌儿。
只是把歌儿听了,mv看到最后,却觉得很阴郁。
最后我恍然发现,其实朴树是4分钟的呓语之后,最后甩我脸上四个字:艹,好好的。
我恍惚中听到我朋友也这么跟我说。
本来想写出「好好地」这个歌到底表达了些什么,或者是怎样一个递进,或者故事怎样推动。
最后发现,其实这都不重要。
这首歌儿,你可以既不过脑,也不过心,只在耳朵边响着就好了。
你有恍惚觉着:能听见这歌儿,就已经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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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总闪现的一个场景是:朴树咀嚅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唱那么多啊,4分半的歌,太长了。
我浑然也不觉得里边表达了什么,只是朴树咀嚅的模样一直会有一种拧巴的感觉。
唱的很多,说了好多,最后感觉似乎还处于原点中,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像是表达了一种,你说了再多,想了再多。
现实还是现实。一种悲观中你无法挣脱后,吐出对自己/世界的几个字儿: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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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好好地」你会发现朴树没说完,好好地什么?如果他说完了,应该用的是「的」,但是此时是「地」。
也可能本来朴树就是这样,表达完了。
对于从小学开始的我的这种拧巴劲儿,总觉得缺了什么,「好好地」吃饭?「好好地」睡觉?「好好地」醒来?「好好地」过活?
我不知道。
另外从用「好好地」这仨字儿。
我就想,朴树那么拧巴的一个人,怎么用这仨字儿,后来知道,他是告诉别人:好好的。
告诉他已故的吉他手程鑫:好好的。
唯独没跟他自己说:嗨,朴树,你也好好的。
我想,他应该是没如此说,不然的话,他不会唱送别的时候泪崩。
越到成年的时候,你的崩溃不是情绪的瞬时的暴涨。
越到成年的时候,你的崩溃是渐渐积累的,不像从前是夏日的暴雨,不像从前风霜雨雪瞬时抵达。
它是一种沉默的霜露。
你被滋养,你被湿润。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被冻住了。
而此时你完全不能自已,难以自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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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树这个人啊,要他去取悦他自己就很难了,你难道还要他取悦你?这辈子不可能的。
而对于朴树与他的歌迷来讲,这种相处方式是一种很好的方式,你是你,我是我。我未沉入你的海,你也不必扮演一个高高在上的戏子。
许巍也是这样,虽然说好像我们大部只是普通人是不会和他们产生交集,从而做一种本质上的朋友。
不过我想,其实我们的精神是通过他们所传唱的观点在互通。他们是我精神上的朋友。像是认识很多年,见了面可以互相捶一拳的那种老友。
平等相待,温暖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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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如此,朴树对于我来讲,他是我容错度最高的一个歌手。就是对自己青春一种容错的态度。再一个就像,一个老友忽然忘词儿了,我就笑笑他,然后就听他唱歌就好了。
故此我已经听了几天的:好好地。似乎到最后也并未听出什么特别的声音,当mv的三个平常故事剪出来后,我也并未觉得这是什么神作。
只是想,世间里其实还是不美好居多。
人间哪有那么多值得高兴的事儿。当你不再是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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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认你是落叶的时候,韶光即逝。
即逝就即逝吧,咋的,你还能和时光打一架咋的?
李健说一句评价朴树的话,我觉得挺中肯:
朴树最吸引人的是少年的沧桑,他年龄已经不是少年了,但他仍然呈现了那样一个状态,不会觉得做作,反而你觉得他很真诚,这就是他的魅力,他可能到50岁还是这样的音乐风格,但你依然会接受。
其实我觉得吧,朴树他在渐渐变成一种不妥协和无法妥协的符号,他此时仍然在追寻的那个少年特质,是你我在某一个夜晚,拾起一根烟头后,丢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