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后时分,我乘车来到了汉口江滩,观赏芦苇,游客人流如潮。晴朗的天气里,清新的空气和蓝天白云,相映成趣,江滩芦苇地,那一片片、一丛丛的芦苇,场面非常壮观。繁茂连绵的芦苇像无边的绸带,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洁白的芦花连缀起来,犹如为芦苇披上了一层白色的羽绒衣,仿佛是天上的白云,给人置身于浓墨重彩的水彩画中。微风吹拂,芦苇笑容可掬,向游客弯下身子,点头示意,好似合唱团的主持人报幕后,向观众鞠躬致谢,令人心旷神怡!
初冬的芦苇,展现着一种枯黄而深邃的美,宛如大自然精心布置的一幅画卷,静静地诉说着春夏秋冬四季更迭的故事;在风的轻抚下,那片片芦苇摇曳生姿,仿佛是大地的琴弦,被无形的手指轻轻拨动,奏响了一曲悠扬而略带哀愁的冬日赞歌。枯黄的芦苇穗子低垂,宛如历经风霜的老者,满头银丝,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温暖的光芒,它们彼此依偎,相互扶持,在冬日的寒风中,展现出一幅不屈不挠的生命力。每一根芦苇都像大自然的笔触,以枯黄为墨,以芦叶为纸,勾勒出一幅幅生动而富有层次的冬日风景画。
漫步在江滩红色的观芦栈道,以高于芦苇的视角俯瞰,极目远眺,芦苇不语,却柔美而坚韧。穿行在芦苇地里,心随风动,驻足久望,眼里有景,心中有情,情景交融,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看见生长在家乡的芦苇。思乡之情,如痴如醉,每一个漂泊在外的人,心中都有一盏故乡的明灯,照亮着前行的方向;家乡的那片天空,那片田野,那座老屋;那里的山山水水,草草林林,花花朵朵,都诉说着岁月的故事;那里的炊烟袅袅,流水潺潺,鸡鸣狗吠,都充满人间烟火。乡土是根,乡音是魂,乡情是梦!纵有万千言,难写心中愁;纵有千万语,换不来时光倒流。
记忆中家乡的芦苇,对土壤要求很低,一年栽种多年长,只要有水,它就能够生长,而且越长越茂盛。扎根在湖边、堰塘、浅滩、沟壑中的芦苇,无拘无束,悠然自得,风一吹,它却为之欢欣,继而为之共舞、共舞、共舞。说它是花,它却没有花的香浓和靓丽,说它是草,它却比草高大和坚挺,说它是树,它却没有树高,可是它风景如画。
春天,芦苇破土而出,冒出尖尖的、嫩嫩的苇芽,远远望去,真像一大片嫩绿的草地,用手一摸,有点坚硬,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阳春三月,农家人就采拔芦苇的嫩芽,回家做成各种美食,香味四溢,美味可口。
夏天,芦苇长得有2米至3米高,郁郁葱葱,仿佛成了孩子们的乐园,躲迷藏,掏鸟蛋,捉小鸟,追小鱼,挺好玩的。每年的五月初五端午节前,人们就去采集新鲜的芦苇叶,拿回家包粽子,想起那芦苇叶包的粽子,口水就直往下流。
秋天,是芦苇最繁盛的时节,其它水生植物秋日之时,都会展现出衰败的气息,如荷叶,已展露出残缺与干枯,而唯独芦苇,却更有一种凄美。成丛成簇的芦苇交织成一片,在秋风萧瑟之中,涌现出一股股的浪流,仿佛长裙在舞动;而风平浪静时,灰白的穗,枯黄的杆,便静静地映在湖里、堰塘、沟里,更映衬出天之深蕴,秋意之幽深与苍茫,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凄愁。
冬天,白色的雪花飘落下来,雪花盖在芦苇上,仿佛给它们盖上了一层银白色的棉被,它们被雪花仙女哄睡着了,点缀着冬日的静谧,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古代,那些文人雅客,就发现了芦苇这种植物的美妙之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经》中就已有人将自己,追求美人而不得的情怀寄于芦苇。从中,也可以显示出芦苇与水的密切关系。
家乡的芦苇,不像有些植物一样,只中看,不中用。春天,芦苇的嫩芽,农家人可做成各种美食。夏天,新鲜芦苇叶用来端午节包粽子。秋天,芦花开放了,人们就来芦苇地,采割芦苇小穗,扎成扫帚,补贴家用;采摘花絮,将它在太阳底下晒干,用来做靠背、枕头,还可以给小孩子,编成一双双小巧美观保暖的芦花靴。冬天,人们把芦苇割倒,扛回家,可以编织帘子。芦苇的用途很多,大至造纸,小至烧火取暖,没有它,家乡的冬天格外寒冷,而春天也不能生机勃勃。
芦苇还有许多功能,除了调节生态,还可以入药,清凉解毒。
芦苇一生无所求,不仅有顽强的生命力,而且,还会向别人默默地奉献自己的一切。
如今,家乡的芦苇虽荡然无存,但是,我还爱那家乡的芦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