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不能说出口的秘密--梦境
文/夏小niong
这是一段电脑程序,也是一段爱情故事--被写进电脑程序的爱情故事。这个年代,是信息时代,每个人的脑袋上安上了一个接口-和大型计算机的接口,为世界这个大型计算机提供生物能。
世界很美好,虽然天是灰蒙蒙没有色彩的,也没有爱情这种化学物质(系统抑制人体分泌,以达到生态平衡),但人人分工明确,而且系统设置了通过不断花费金币闯关可以达到梦境--这一最高境界。每一道关卡闯关成功,系统会给出相应的奖励(钱、权),因此每个男孩都乐此不疲。只有男孩才有闯关的资格,这是系统设置。
这个世界女人只能是男人的附属品,传宗接代的工具。这个世界男人赌博花钱,嫖娼花钱,当他和一个女人结婚,为了维持他的欲望,就让女人卖淫赚钱或者卖女儿赚钱。这个世界欲望太多,男人为了权利,为了武器,为了闯关去那个系统描述的梦境,不惜让女人去卖淫,让女儿也去。
为什么男人会花钱买妻子,这是个划算的买卖,买到手放到拍卖场高价卖出,或者让妻子卖淫以实现持续的资金回笼。所以只有低层的大多数人卖女儿维生,可即便这样,他们也要生注定不停花钱的儿子,说是为了传宗接代,其实是希望儿子有朝一日能通过闯关进入梦境,从此鸡犬升天,是不是很可笑。底层家庭为了能去拍卖场买媳妇(因为家庭穷没有女人会嫁给他),不惜倾家荡产。底层世界是金字塔低端,这是一个庞大的群体,系统不断输出梦境的核心的价值观。
谁可以在上层不断挥霍无度,一直享受他所谓的人生呢。是聪明的人,因为总有聪明的人能自以为是的驾驭与系统之上,这个人赌博能逃过系统制裁赢到钱,因此他可以不断花钱闯关,他很聪明,终有一天会闯关去梦境(这种人也是系统bug)。以钱称道的社会,他能轻而易举的获得社会地位,妻妾成群,并且成为卖淫大型集体光头强的干儿子,以后能继承他的事业。系统以为利用光头强的权利就能迷乱他的心智,让他沉浸在这个权欲世界,但发现并不能,他总是能保持清醒并成功闯关,而且他想逃脱光头强对他一直以来的掌控。
系统为了防止这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病毒(这个男孩),为他安排了一个底层的非常美丽的女孩,但初见邂逅和美好恋情都是系统的安排。为了控制男孩的心智,系统放出了杀毒软件(也就是爱情这种化学物质)。他们相爱了,生命互相捆绑交缠。
有一天,系统对他说恭喜你,你闯关成功,你们只有其中一位可以去梦境了。系统的最高境界是梦境,他努力闯关就是为了让女孩远离这个黑暗充斥权色交易的世界,去到梦境无忧无虑的生活。他瞒着女孩做出了这个决定,女孩睡着了,他看着女孩的睡颜,亲手将他推进了虚无缥缈的梦境,自己也受反作用力回到了底层。因为他的超能力(bug)轻松的闯关成功,再一次来到了梦境的入口,终于能看见女孩了,他很开心。
可是他进去的那一刻绝望了,原来自己不是唯一的bug,为了修复这些bug,系统会给这些聪明的男孩安排一段恋爱,而爱情是杀毒程序。
女孩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睡着了,头上插着计算机的接口。这是个精心策划的骗局--系统对女孩说,男孩在梦境之下的世界,消耗了大量资源,而这些资源都是通过赌博(走系统bug)得来,这些钱是不劳而获(系统认为卖淫才是正常得钱途径,赌博是消耗金钱的途径,赌博赚钱是非法行为),而且这些非法所得被系统认定为负债,你们再也不可能相见,除非你肯帮他还清债务,即进入梦境,但不能和梦境中的人说出你从哪里来,你要学会忘记自己是谁(即使说出名字和过往经历也会被系统屏蔽)。
女孩同意了,梦境就是300年前的时候,有大批的女孩为了还清债务来到了这个年代,她们不断出卖自己的肉体以换取金钱,纯洁的女孩为了男孩不得已也走上了这条路(这就是整个历史轮回的过程,也是这个世界性交易的开端)。只有金钱变成正数,她才能醒来见到男孩。为了回来,她不断卖淫,积累原始资金后,就买下很多女孩为她卖淫,创办卖淫集团终于还清债务。当女孩醒来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男孩。男孩已经变老了,样子很老很老像是她以前卖淫的那些老男人,男孩说,你成为我以前最讨厌的人,你也成了其中一个光头强。你不再纯洁,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爱你,你也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你只知道赚钱。我也老了,你走吧。
原来,系统将梦境中的一切都投影到男孩眼中,男孩知道发生了什么,起初男孩会挣扎会会流泪,会哭着答应系统的要求--减少自己的寿命,以换取自己在女孩梦境中的时间。梦境太长-300年,他爱她爱的发狂,根本等不了。系统说一年换取你在女孩梦境的一夜,以不同男人的脸出现,而且不能说出你是谁,即使说出系统也会自动屏蔽。
第一次遇见女孩的时候,是她第10次卖淫,他的身份是某集团的总裁,他说他好想她,好想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她说所有男人都这么说,第二天却擦擦屁股就走人。她说她做爱只是为了赚钱。他说等你赚够了钱,我们就找个地方隐居过一辈子好吗。女孩说你是谁。他没有回答。漫长一夜,他们一直做爱。天一亮,男孩走了,留下了钱,系统为女孩抵扣了一小部分负债。女孩怀疑过,挣扎过,但很快又认清了现实,继续还债。
男孩想和女孩多说会话,他又和系统做交易了。这一次是女孩第100次,这次没有直接做爱,女孩坐在床头抽烟,男孩望着女孩发呆。他们互相没有说话,男孩盯着女孩的眼睛,一直看,他渴望看到女孩灵魂深处的东西,可女孩的眼睛很空洞,他第一次无助的大哭。他觉得他快失去她了。他只有进入女孩身体的时候才感觉到女孩是真实存在的。他们各怀心事,一夜无眠。
男孩以为自己多次进入她的梦境,她就能感受到他切实存在过。与系统的交易也是会上瘾的,就像他爱她一样,尝到爱情的甜头便难以自拔,切实看到她的痛苦,从而感同身受的痛苦着,也挣扎着。他一次次的冲进她的梦境,想要心疼她保护她安慰她。直到第50次也就是女孩第1000次性交易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女孩已经没有爱人的能力了。她的身体像一只提线木偶,灵魂像枯叶一样苍白无力。在她的梦境她不爱任何人,她只爱她自己,因为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她空洞的大眼睛已经看不清他了,虽然她这么年轻,他已经是个70多岁的老头。他又一次哭了,这次哭不为她,他为自己。
因为聪明的他最终还是玩不过系统,爱情这种杀毒软件太过致命,伤人太深。
他用接近一生的时间做了个游戏,游戏的名字叫做爱情,一生的时间目睹了女孩的梦境,经历了女孩的梦境,也终将失去了女孩。
他能看着女孩的梦境,直至女孩醒来已经实属勉强。麻木的何止女孩,他也麻木,只有眼睛还能看到或者说想看到最后游戏的结果。
游戏的结果是,女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愿醒来,因为他也要去梦境了--系统为他设置的安逸的梦境,在那个美丽的梦境,他回到了20岁,和女孩永远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