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时候,我有时会在路边碰到这样的情景:一个少数民族妇女拖着一群孩子前行,背上背着一个,手里牵着一个,旁边还跟着几个。他们常常头发蓬乱,衣着不整,但脸上似乎没有痛苦的表情。
我们中学旁边有一个小型垃圾场,平时打扫完卫生去倒垃圾的时候,经常会看到一群少数民族小孩“驻守”在垃圾堆周围,他们手里拿着脏兮兮的袋子,发现食物就高兴地往嘴里塞,吃不完的就装进袋子里。
他们甚至以垃圾场为家,几个蛇皮口袋铺在旁边就能凑合一晚。有一次,一个同学还惊奇地看到,大冬天,一个一两岁的小孩便便之后,他的妈妈竟然抱着他就在旁边水沟里清洗。
类似的情景里我几乎没有看到过男性,我只看到一个个“生育机器”和一群野草一般的孩子,他们被随意地撒在贫瘠的土壤里,凭着本能生长,任由命运安排。
所以在一些交通不便的景区,你很容易看到这些“野草”:他们有的手里牵着一匹瘦马,满眼期待地望着你,希望你选择他,让他的马驮你攀上那个山坡;有的守着一个小火盆,一遍挥动着手里的破扇,一边吆喝着让你买他们烤好的土豆、玉米;有的手里拿着些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儿,跟着你,一遍一遍地请求你买上一串。。。。
他们中的女孩子,如果能长大成人,几乎没有悬念地重复着她们母亲的命运。
很多年过去,那些景象或许已经多了一些暖色。但在世界的很多角落里,女性仍然被视作物品,继续承受着物种的完全奴役。
哪怕是在那些光照进的地方,女性真正独立之路仍然道阻且长。而这中间的艰难险阻并不全是男性制造的。
一位女同事生育小孩之后因为太劳累而不想晚上起来哺乳,决定用奶粉替代,其他女同事竟在背后指责这样的行为“不是合格的母亲应该做的”。
一位经济独立的单身女性为自己买名贵珠宝,在有的女性眼里,竟成了没有男人疼爱的悲哀。
至于那旷日持久的婆媳纷争,在这里就不用再提。
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我只是满怀感恩之情。感恩一路走来的风景里,没有因为我的女性身份而布满阴影。
我看到女性运动员在奥运赛场上大放异彩,女性导演的作品在电影节上斩获佳绩,各行各业的女性释放着越来越巨大的能量。
“她力量”在增长,在变强。
我也因此满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