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说得好,婚姻是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这句话成了婚姻的魔咒,于是很多红男绿女中了招,于是很多食色男女中了毒。中招也好,中毒也罢,都变成了情感生活的一部分。
生活中很多人喜欢猫,我只能算其中一个;生活中很多人讨厌猫,我也算其中一个;我喜欢猫时是因为不懂的猫,讨厌猫时是因为了解猫。对于生活来说并不矛盾。 我最早喜欢猫是源于一次美丽的邂逅,上世纪八十年代,在江西九江的码头边上,一个安徽人挑一担猫在叫卖,猫们的呻吟声吸引了我,我止足一探究理,哎哟喂,那花色与我家乡的猫大相径庭,白如雪,黑如墨,黄如绸,灰如缎,娇情的很呢,没有道理地喜欢上了猫。
后来我为生活忙碌不经意的时候,一只猫闯入我寂寞单调的宿舍,我在看书的同时记载了它与我共同生活的七十二天,当它离开我时,查阅了大量关于猫的习性以及它们的生活细节,只当成那七十二天的回忆。那是只无杂色,纯乳白色的成年公猫,大概嗅到店里鼠群的味道而闯入店内,藏到我楼上的宿舍不愿离开,昼伏夜出,睡在我枕边,等我形成与它共处的习性及店里抓光鼠群后,又悄无声的离开了我,它的离开让我惆怅了很久很久,到今天也没遗忘。
南方的农历二月正是猫叫春的季节,半夜里那母猫叫春的声音,一开始还柔情蜜意,叫的几声后就不那么委婉了,烦躁的泣吟声划破寂寞夜空,会招来公猫的争宠,公猫们从屋顶瓦砾上酣畅淋漓地争宠,直到杉木皮的杂房上,从叮叮铛铛的瓦砾撞击声中,滚落到乒乒乓乓的吵杂声里,甚至双双跌到地上也不放弃,母猫在一旁观战,紧紧跟随也不参与,谁赢了,母猫就把自已作为奖品馈赠,尾巴翘的很高,任公猫摆布,整个过程就中了莫言那句话,“公狗得意翘尾巴,人生得意翘鸡巴。”,也中了李白那句诗词,“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母猫经公猫临幸后,把激情燃烧尽,也不再烦躁,也不再叫春。在查阅猫的性交过程时,发现一个很少人知的趣事,说公猫鞭有倒刺,当完事之后,公猫与母猫的生殖器都会痛,那也只能代表肉体的痛。但结束时有一母猫招牌动作,她因为痛会反过身,用前右爪向公猫脸上一唬,这个动作令公猫很难为情;我有一朋友脸上有旧痕三条,也不知是不是属猫的老婆留下的还是属猫的情人留下的,一开始感觉羞愧难当,十几年过去也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反而觉的是种肾功能强悍的荣耀。
最近读到梁实秋一篇关于猫的文章,看完后没留下多大印象,只记得他在文中的一首幽默的诗,来源一位和尚:猫叫春来猫叫春/听他愈叫愈精神/老僧亦有猫儿意/不敢人前叫一声。
说猫叫春是如怨如诉,如诟如詈,猫不会说话,他只能发出这种求偶之声,我没长一双公猫的耳朵,听起来也不那么悦耳,但会勾起沉思,那有点褶皱的脸上,有时会升起酡红。
过了天命之年,忽然想起学猫叫下春,勇气可嘉,学一下未尝不可,只是声音不那么柔和,苍老了许多。那位钱钟书先生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又来了一句,“老年人谈恋爱,就象老房子起了火,没得救。”,我想气活他,他却想笑死我。
看看现在的年轻男女矫情的做派,也真让我汗颜,只好拿出那剩余的激情在情人节来迎之即,将我这老猫之声放在朋友圈中诟詈,吵扰大家。
秋天走过楼上过道走廊,看到走廊的平台上几株含羞草,无意地触摸他的叶面,他竟然不卷缩他的叶片,再次逗玩他,他依然,我就在想,是否他已经变异啦,是否过了季节啦,是否已经老了啦,老的不知羞耻和不要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