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再见到他的时候,先闻到了一股酒味。
霍应征很难喝醉,我这么想着,就可看到他满是醉意的俊脸,心里吃惊,霍应征你到底喝了多少?
安然,小安然?你跑不了的,无论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抓回来。”霍应征跌跌撞撞地扑过来,硬是上床将我挤到了一边。
我不满地皱了下眉头,但其实皱眉这个动作对于我来说也是艰难的。
肌肉松弛,真可怕,是不是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太婆?
这么多年了,我都老了,你怎么一点都不老?”霍应征拿手拧我的脸,我被他拧疼了,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他还很凶地吼我道:“你还知道疼?!”
想了想他又颓然:“疼你就喊出来啊。”
如此,我确定他是真的喝醉了,酒疯子!
我现在只觉得烦不胜烦,来人将他拖走啊,我已经够难受了。
忽然,他抱住我,结实的胸膛如山一般,为我撑起一个小小的空间:“安然,很多年了啊。”
我楞了下,忽然心里眼底酸楚无比。
我想,迟了,迟来了五年,霍应征,太迟了。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乱七八糟想了些什么,也不太记得霍应征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但最后我醒来时,霍应征已经不在了,我的床头桌上放了一只小熊。
据小助理说霍应征硬是放过来的,说是曾经答应送我。
忽然想起,我们还很年轻的时候,一起去夹娃娃,霍应征将所有的娃娃都给了宁月,因为宁月说家里的弟弟妹妹喜欢,当时我很不高兴,因为我一个都没有。
结果他半天都没明白我在生气什么,最后还嘴硬说:“我怎么知道你也喜欢这种小女孩才喜欢的东西——”
后来,他答应赔给我一只娃娃,问我要什么样的,我说想要一个熊娃娃。
可惜,之后我们都因为太多事,而忘了当初的那份单纯。
当小助理将我扶起来方便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只熊,霍应征真是个标准的直男,到现在他也不明白我喜欢的熊是什么样的,我喜欢一人那么大的熊,这样他不在身边的日子,可以将它当成他,抱着睡觉。
这只小熊不过巴掌大,真是小得可怜。
给多多玩还差不多。
对了——
多多,我有些着急地看向小助理,可惜,聪明灵巧的小助理也不能明白我的心思。
我很是沮丧,不过孩子应该没事吧?
毕竟霍应征连我都容忍了。
只是担心宁月和她那个妈。
她们实在太会说话了,会不会让霍应征也厌弃多多?
我忽然想起多年前,宁月她妈在我家一直诉苦,而宁月却低着头,一副自尊自爱的样子,我一下就被打动了,出口就是她宁月今后所有的学费和杂费,还傻乎乎地带她给霍应征认识,霍应征那会还让我向宁月学习来着。
那时候的宁月看着霍应征羞涩的笑。
我还以为她是因为被表扬,不好意思——
说曹操曹操就到,宁月和她妈王芳携手走进来,小助理正好不在,她们三言两语就将看护大妈骗了出去。
我没有出声,现在出声不是明智的选择。
果然,那大妈一出去,王芳就拿出针狠狠扎我,我被扎得呜呜的叫,却一点都不能动,甚至不能瞪着母女两个。
后来,宁月不耐烦地道:“妈,好了,你扎她有什么用?一会儿霍应征来看到,这女人一哭就都完了。”
王芳冷笑一声道:“你懂什么,我给她扎的都是有害的穴位,多扎几次,说不定就死了,别人还看不出来。你说这女人害人不害人,都走了还回来,还给你带回一个小野种。宁月我可劝你别心软,我看着霍应征有想和她重归于好的意思,到时候哭的肯定是你。”
宁月闻言,也抬头盯着我,眼底全是怨恨:“那又怎么样,你敢弄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