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在一条乡村土路上,一个七岁和一个八岁的男孩慌张的向前急走,他们是堂兄弟,为了活下去,去投靠姐姐。因为家乡发洪水,家冲没有了,父母也过世了,只能去找远嫁他乡的姐姐。有个地址,只知道向南走,一路问路,幸运的是找到了姐姐家。
哥哥是我父亲,另一个堂弟是我二叔。
因为姐姐家孩子很多,生活也不容易,只能留下我的父亲,是亲弟弟。二叔因为不是堂弟,呆了十几天后,姑父送二叔回老家。好在二叔的亲兄弟很多,互相帮扶也能生存下去。
在我记事起,每年二叔都会到我家来几次,有时候农忙季节也过来,就是帮忙父亲做点农活。过年的时候,他也会到我家,也没记得他带过什么东西给我,吃的喝的,好像都没有,小孩子特别“物质”,我没有觉得和二叔有多亲。
印象中性格外向,喜欢“吹牛”。因为兄弟太多,家里太穷,家长没有能力主事,一直没有成家。
二叔不安心家里的农活,平时做点小生意,走街串巷的小货郎;要不就打点零工。没有学一样技术,就是凭力气挣钱。可能没有家庭的责任,打工也是很随意,太辛苦的活不去做的,一年打工的天数不是满打满算的,想休息就休息,说到底就是混日子。
当我逐渐长大,离家打工的时候,二叔就很少到我家。感觉他点疏远我的意思,也可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过年后外出打工,打电话的时候,父亲告诉我,二叔来过。
在最近的十几年里,我一次也没有见到二叔,可能他很老很老了,也可能是不想我看到他老的样子。
前几天,父亲告诉我,二叔在去年脑溢血过世了。我听到后,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二叔家我一次也没去过,他去世后,我可能再也没有理由去了。
愿天堂里每个孩子都能得到善待。那个世界,二叔也可以得到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