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趁东风放纸鸢

春天的田野里,暖阳携着微风,不间断地放送出诱人的气息。念过《村居》后,我们真的买来一只风筝,是那种最简洁的款式——两根交叉的塑料架撑起一个三角形,后面带个小尾巴,尾巴两侧加了两根细细的飘带。风筝图案是儿子选的,动画片汪汪队中的莱德队长和五只狗狗队员。

风筝是前天下午买的,回家后我忙着准备晚饭,吃完饭后差不多六点了,儿子迫不及待地想去放风筝。门前有很多电线和树,显然不是合适的地方,只能去无遮无拦的广阔田野里。不妙的是,那时田野里一丝风也没有,风筝怎么飞得起来呢?儿子从没放过风筝,向他解释他也无法理解,我们只好带着他去,让他自己体会。

走到离家最近的一处田野,老公才不好意思地承认他也不会放风筝。我嘛,虽然放过一两次,但也不熟练,更多的关于风筝的事情都是我从书中看到的。于是装模作样地指挥起来——我站在高处,两手把风筝高高举起,让老公往前跑,边跑边放线。等他跑到一定距离,我突然松手——风筝飞起来了!

放风筝

一旁观看的儿子兴奋地跳了起来:“飞起来了!飞起来了……”话音未落,风筝丝毫不留情面地一头栽倒在地,似乎在说:“我尽力了!没有风我还坚持飞到四五米的高度,已经很不错啦!”

没关系,我们继续努力!风筝一鼓作气地飞起,再栽倒,再飞起,再栽倒……这样的过程重复了四次后,老公终于琢磨出了点放风筝的诀窍。在暮色笼罩田野之际,他沿着一条田埂狂奔,把风筝放到了十来米的高度,让风筝跟着他飞了五六分钟才回到地面。初战告捷,儿子满意地抱着风筝回家了。

昨天午饭后,门前的小树频频跳起婀娜多姿的摇摆舞。这风真好,阳光也不赖,我们戴上草帽遮阳,又来到了前天放风筝的田野。老公对昨天的“初战”进行了反思和总结:“记得以前在公园里看那些老人放风筝,他们都是站在那里放的,并没有跑……对,风筝飞起来后不需要跑!”

我同意他的观点,之前是因为没有风,今天有风,肯定很容易放起来。果然,第一次尝试,我们就成功地把风筝放到了昨天最后一次的高度。真是个了不起的开始呀,我举着线轴,上面还有一半线呢,等着瞧吧,我能把它放得更高!

儿子拍着手在旁边给我加油,我更是踌躇满志得意洋洋,正想掏出手机来拍照,伴随着老公的一声“小心”的喊叫,风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落下来。更糟糕的是,它掉进了一大片油菜花田的正中间。油菜正开着花,长势旺盛,每一棵都比我还高。站在田边收线根本拉不动,而且容易把线扯断。

老公示意我住手,他跳下田,慢慢往油菜田里走。我拿着线轴慢慢收线,见他走得艰难,我也跳下了田。每走一步都受到油菜杆的有力阻挠,花粉也纷纷落到头上身上。还好这块田是自家的,不然非得被主人责怪。

十几分钟后,我们俩才把风筝完好地捡了回来。儿子看到我们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好像花仙子呀!头上有花,身上也有!”我俩哭笑不得,垂头丧气地回家洗头换衣服。看来放风筝也是个技术活呀,不掌握要领就放不好风筝,还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总结了之前宝贵的经验,吸取了惨痛的教训,晚饭后,我们又来放风筝了。避开油菜田,慢慢放线,当风筝开始歪斜,就赶紧收一些线,同时把它往反方向拉。老公站在那儿,娴熟地控制着风筝。儿子突然想拉粑粑,老公把线轴交给我,他带儿子回去上厕所。我牢记上述那些诀窍,风筝顺风时,适当放一点线,它就乘着风飞得更高。

不可贪心,我始终没有把线全部放完,怕风力太大,把线扯断。七八分钟后,老公和儿子再来时,我依然把风筝控制得很好。把线重新交回老公手里,他一直放到天黑还意犹未尽。那些暮归的鸟儿成群结队地飞过,有几只胆大的,还绕着风筝飞上一圈,似乎在打量这个新来的奇怪“伙伴”——你咋比我们大这么多呀?竟然身上还有这么多我们没有的颜色!

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失败,总算体验到放风筝的乐趣了,“失败是成功之母”这句话,无论在工作还是生活中,都是适用的。

暮色中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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