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别长大 胡99 2017-02-16
连续的几个太阳从枯黄的草蔸里扯出些许绿来,踏着霞光,来到郊外的田边,见三头大牛带着两头小牛,正在舔着初春的绿色,恍惚觉得小牛在一点点长大,我不免为它们暗暗担忧起来。
随着社会的进步,牛的身份也发生了变化。过去的人、牛、犁三者是相互依偎的,从‘’犁‘’字可知,人从牛身上是可获得利益的。牛从史祖伏羲时开始,就是人类的有力助手,忠实的朋友。人类也一直把牛当作家庭中劳动的一员,細心地照料着它,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更看重。
小时候人与牛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一般的生产小队就两三头牛,队里五十亩地的春耕和双抢全靠着牛完成三犁三耙。一亩田,一年内牛是要走过十多二十里的,莫说还要负重了。故那时的牛是多么的重要你是可想而知的,一旦牛病死或白然老死,长辈们都会流着伤心的泪水,为生产而发愁。作为人的朋友,本是要好好安葬它的,可为求得买牛的部分资金,只好烧纸钱求得牛的原谅,将牛肉一块块的切割卖掉换成钱。平时对牛的好胜过对人的好一点也不假,人一般要过年过节才能吃上豆腐,喝上米酒,可牛在春耕、双抢和冬季,每天都能喝上一斤米酒,一斤黄豆磨成的豆浆。
记得那年队里一头主力牛死了,又没財力购牛,只得用人代牛了,三人各用一条长绳,一端系于犁头,一端捆在肩上,三人肩并肩,手拉手的低头躬腰往前行,当时我是其中一人,但三人哪抵得上一头壮牛?一是不齐心,二是方向不一,有分力,三是人的力气小,无调节余地,稍犁深点,背不动,犁浅了,又把犁背飞了,三人会扑通倒在泥里。一届春耕下来,更让人们感觉到牛的重要性,它是那样的可亲,可爱,是必不可少的。
但今天的牛,人们已不视其为耕田的工具,已退出劳动助手,忠实朋友这一历史舞台,人们仅把它视为歺桌上的美食。小牛长大,就是生命的终结。
故我为小牛担忧,它哪知欢快的嚼食中,绿草中隐藏着一把雪亮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