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彼得·汉德克支起了一架云梯,通向上帝视角。
你要准备好,人类的演出就开始了。
噢,不,甚至没有准备。
在舞台前面又有四个、五个、六个、七个人相继入场,从左边,从右边,从上边,从一个看不见的栏杆或桥梁上跳出来,从下面,从一条沟里或者一个胡同口里钻出来,形成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场地空旷,灯光耀眼。
人们慌慌张张,阔步穿场,引人注目,摇头摆尾,木讷彷徨。
形形色色,我们先简单看看。
01、随机的人生,很难
人们或保持距离,或彼此紧紧地挨在一起,有躺着的,也有站着的,有蹲着的,也有正襟危坐的。他们身上丝毫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只是行走得有点匆忙。
找寻:一个在寻找什么,先是弯着腰,然后趴在地上;一个和他一起寻找,如出一辙。
茫然:接着有两个人干脆只是走动着,一个漫无目标,一个目标明确,其中一个在行进中从一个漫无目标的人变成了一个目标明确的人,而那个目标明确的追随者则突然失去了目标。
身不由己:一个看样子要放弃等候,正要走向一边时,却被另一个弄回自己的位置。
攀附:一个叉开双腿的人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紧跟其后是个场地小丑,挽住手臂,抱住腿,扮作哈巴狗围着主人狂吠不止。
同病相怜:一个一瘸一拐的男子牵着一条一瘸一拐的狗。
笨拙:终于出人意料地发现了无声的肯定和笨手笨脚的拥抱。
02、碌碌而无为,别慌
舞台上的“报纸、遥控玩具车、风筝、跌落的铁棍、雾笛、不可名状的尖叫”,都可名状。
是我们的“才识、灵动、自由、坚强、浪漫和无望”。
独来独往的人,你也不孤单,有有趣的灵魂作伴。
每向前跨一步又退后一步的人,你也别绝望。会有身着华贵东方长袍的老者,为你指向前方的亮光。
关于生活的真相,一个年事已高的老者,好像终于要开口说话了,可是他不知道说什么是好。那些观望者中有人好像事先揣透了他要说的话,连连点头。
碌碌而无为。是这句吧。
03、原来是平凡,最难
而最揪心的,是作者一句句的“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们终其一生, 就是上帝看过无数次的“瞬间不见”。
这让无声的剧本,振聋发聩。
你若以为这些已是生活全部的全部,还不尽然。还会有人没配上这些平凡。
台下第一个观众,加入游行队伍当中,瞎转了一阵儿,犹如足球场上的一条狗或者一只兔子,之后便逃之夭夭;第二个观众,受到了两个人的阻拦;第三个观众也出现在这片高地上,他立刻融入其中,并且随着这个川流不息的队列扭来摆去,十分自然。
如果,你是第三个观众,真的,拜托了
请小心翼翼,周周全全地平凡!
结语:
彼得·汉德克写了十二遍的耀眼灯光,终于变得昏暗。
他可能在说:生活就是昏暗,但只要抬头,上帝就永远会给一个太阳。
上帝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