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时，星光正亮》第二章 心动
林小满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关掉电脑。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站起身，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这一夜她写了三个不同的创意方案，却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顾明远的消息："方案准备得怎么样了？九点开会。"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匆匆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她抓起包就往外跑。早高峰的地铁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她被人群推搡着，脑子里还在想着方案的事。
到公司时已经八点五十，她气喘吁吁地冲进电梯，正好撞见顾明远。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早。"他看了她一眼，"昨晚没睡好？"
林小满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明显吗？"
"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顾明远轻笑一声，"不过，"他顿了顿，"认真的样子很可爱。"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林小满的心跳却还没平复。她跟着顾明远走进会议室，发现杨雪已经坐在里面了。
"顾总。"杨雪站起身，目光在林小满身上停留了一秒，"这是新方案的初稿，您看看。"
顾明远接过文件，眉头微皱："这不是我想要的风格。"
杨雪的笑容僵了一下："可是这个方向是市场部......"
"市场部懂创意吗？"顾明远打断她，"我要的是能打动人心，而不是迎合市场。"
林小满站在一旁，感觉气氛有些紧张。她鼓起勇气开口："顾总，我昨晚写了几个方案......"
"说来听听。"顾明远转向她，眼神柔和了些。
林小满打开电脑，开始讲解她的创意。第一个方案是关于都市女性自我成长的，第二个是关于爱情与美丽的，第三个......
"停。"顾明远突然说，"第二个方案，详细说说。"
林小满愣了一下，继续讲解："我想通过一对恋人的故事，来展现产品带来的改变。女主角因为皮肤问题一直很自卑，直到遇见男主角......"
"有意思。"顾明远若有所思，"继续。"
会议结束后，顾明远叫住林小满："中午一起吃饭，我们详细讨论一下这个方案。"
林小满点头，却看到杨雪投来一个复杂的眼神。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中得罪了这位创意总监。
中午，顾明远带她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包厢里很安静，只有竹帘外隐约传来流水声。
"你很擅长讲故事。"顾明远给她倒了杯茶，"这个创意让我想起......"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林小满注意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像是在回忆什么。她鼓起勇气问："顾总，您之前说我像一个人......"
顾明远的手顿住了。他抬起头，目光深邃："她叫苏晴，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他苦笑了一下，"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林小满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她不知道是因为顾明远眼中的悲伤，还是因为那个叫苏晴的女孩。
"说说你吧。"顾明远转移话题，"为什么选择做广告？"
林小满低头看着茶杯里的倒影："因为......"她深吸一口气，"因为我想让更多人看到美好的故事。"
顾明远笑了："很好的理由。"
这顿饭吃了很久，他们聊了很多。林小满发现顾明远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高冷，他其实很健谈，对很多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而顾明远也发现，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孩，内心有着惊人的洞察力和创造力。
回到公司，林小满开始修改方案。她把自己关在会议室里，一遍遍地修改脚本，画分镜。不知不觉天又黑了，她伸了个懒腰，发现顾明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还没走？"他走进来，手里提着两个纸袋，"给你带了晚饭。"
林小满这才感觉到饿。她打开纸袋，发现是她最爱吃的生煎包。
"你怎么知道......"
"看你朋友圈发的。"顾明远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下，"方案改得怎么样了？"
林小满把电脑转向他。顾明远认真地看着，时不时提出修改意见。他们靠得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这里，"顾明远指着屏幕，"可以再加一个细节......"他转头，正好对上林小满的目光。
时间仿佛静止了。林小满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能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她的心跳得很快，手心微微出汗。
顾明远慢慢靠近，就在他们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猛地后退，像是从梦中惊醒："抱歉，我接个电话。"
林小满看着他匆匆走出会议室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失落。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似乎已经超出了普通上下级的关系。
那天之后，他们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顾明远开始频繁地找她讨论方案，带她参加各种会议，甚至让她负责一些重要的项目。公司里开始有流言蜚语，但林小满顾不上这些，她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直到有一天，杨雪把她叫到办公室。
"林小满，"杨雪开门见山，"你知道顾总为什么对你这么特别吗？"
林小满摇头。
"因为你长得像苏晴。"杨雪冷笑，"顾总的前女友，五年前不告而别的那个人。"
林小满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想起顾明远说她像一个人时的表情，想起他偶尔流露出的忧伤。原来如此。
"我劝你清醒一点，"杨雪继续说，"顾总只是在你身上寻找苏晴的影子。等他清醒过来，你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
林小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城市，突然觉得很迷茫。她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想起自己为什么离开上海。也许，她和顾明远都是被困在过去的人。
那天晚上，她收到顾明远的消息："方案通过了，客户很满意。晚上庆祝一下？"
林小满盯着手机看了很久，最终回复："好。"
她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顾明远一个机会。不管过去如何，重要的是现在。她相信，真心终会战胜阴影。
餐厅里，顾明远举起酒杯："恭喜你，林小满。这是我见过最好的广告创意之一。"
林小满和他碰杯，突然问："顾总，您觉得我像苏晴吗？"
顾明远的手顿住了。他放下酒杯，认真地看着她："你知道了？"
林小满点头。
"是，你很像她。"顾明远苦笑，"但不是长相，而是那种对创意的热情，对生活的热爱。苏晴......"他深吸一口气，"她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人，但她选择了离开。"
"为什么？"
"因为她得了重病，不想拖累我。"顾明远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等我找到她时，已经太晚了。"
林小满的心揪了起来。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顾明远总是带着疏离的微笑，为什么他工作起来那么拼命。原来，他一直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但是，"顾明远突然握住她的手，"你不是她的替代品。你是林小满，独一无二的林小满。"
林小满感觉眼眶发热。她反握住顾明远的手："那我们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故事，好吗？"
顾明远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笑容。他凑近她，这次没有电话打扰。他们的唇轻轻相触，像蝴蝶的翅膀拂过花瓣。
窗外，上海的夜空星光璀璨。林小满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