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3年9月8日
昨日夜里9点左右,我跟他们说
我又梦到公了,他说:睡那么多,怎么不做梦,少睡点看看。
我:那天天做梦呢?
他:(不耐烦) 那你不晓得晚上莫卵睡
她:早起点,别睡太久,天天只晓得睡觉
我:---
可我早上只比他们晚起十多分钟去上班。
本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却莫名让我想起十多年前。
那些躲在被子里哭的日日夜夜。我不能选择我的出生,亦不能选择我的父母,我妈有时候会瞪我,冲我翻白眼,我知道我的存在让她受尽了苦楚,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就因为我是女孩。
瞪向我的目光仿佛有千般仇恨,若眼神可以杀人..我想我早已凌迟处死
很多次想死,终是胆怯,苟且了这么多年如果有天我扛不住了。此番就权当遗书吧..没有什么依恋的,除了乖乖,我是它的全世界,拜托别把它扔了。
大概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吧他们闹离婚了。那天天已经黑了,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妈妈的后面,亦步亦趋。
那天巷子格外黑,也格外长
快走出巷子时
妈妈转来吼我“别跟着我,我赚不了钱,跟你爹去!”
我呆愣,久久不曾吭声。天知道,我有多害怕他们把我丢掉。而这个念头在妹妹被送走后,常年惊扰着我,吼完她转身就走了,走出巷子。
徒留我一人在黑黑的巷子里面,惊惧万分,我又追上去,走了一段距离在大马路岔路扣,她又将我撵走。至于后续,时隔多年,记忆已有些模糊不清了。
可我怎么敢怎么敢独回到个家里,别人的女儿都是千娇万宠,在蜜罐里长大,可我不一样。
怎么会有人因为赖床将女儿摁着打 ,那么粗的拖把棒打在身上一个星期都不会消肿,我短裤都不敢穿,生怕被别人看出异样,一直到将拖把棒打断,打到我肯出声求饶为止。
怎么会有人将自己的孩子压在门后面用门使劲撞头,直到出声求饶,直到门的螺钮脱袭那个门后来坏了好多年也没修,空在那里,仿佛我心里的窟隆,再也填不上。
怎么会有人因为女儿不愿出门散步把她踢到桌子下面,使劲踹。而她只能蜷缩着抱着头,低头不语倔强的始终不肯开口求饶。
怎么会有人因为女儿想去表姐家玩就被拖到楼上用铁链条抽。我记得那个,最频繁也最疼,比衣架还疼,疼到骨子里,贯彻了我短短的一生,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一巴掌可以将我打翻,鼻血飞出来,还有无数个我缩到床底角落的日子。
所以以前的我,冲动易怒。跟任何人都亲近也不起来。随着慢慢长大这些记忆终于在多年以后掩盖起来,可也时常在夜里惊扰我。
所以在初二那次考班级倒数后,害怕被打而哭得泣不成声,我始终不理解,为什么都觉得我成绩差,尖子班的倒数又不是学校的倒数。
而我的妈妈,从来不曾阻挡一次。在我被打时,也从来不见踪影。
害怕被丢弃,但有时候又恨不得被送走的是我,我基至想我是天上遗失的仙女。只有在受尽苦难以后,才会迎来转机,会有人驾着祥云接我回家。
有时候我会用头使的撞墙,想死,拿着菜刀却不敢下手。
妈妈不会阻拦,有时也会成为帮凶,他们打架会扔东西,扔板凳,扔菜刀……
然后打我,我始终记得打我的那巴掌,恨不得抽死我,背上火辣辣的,还有那句“都怪你!”
可我做错什么了,我想不通。
上初中以后,家里有了弟弟, 他们不再打我,也不再管我。
但我在这个家里仍然觉得冰凉,那天很多人去医院看了妈妈和弟弟,而我刚到,就被骂了,我跑回家,我爹打电话来骂我,字字诛心,我锁上门偷偏哭。至此这个习惯持续了好多年。他们在外面客厅齐乐融融,欢声笑语,他们是幸福的一家,而我是个多余的讨厌鬼,不止他们,亲戚也不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锁上门蜷缩在床的一角,偷偷掉眼泪。
有时我甚至想把弟弟扔下楼去,我也跳下去跟着一了百了,但终是害怕,下不了决心。
那些温情我体会不到,艳羡不已,但好在物质方面倒是尽量满足我,基本在他们能力范国内都会满足我,各种补习班,点读机、家教机、跑步机,电脑平板……
奈何我资质平庸,终不堪当以众望。
我没什么问题,我只是脑子有病,心理也是。
我在外阳光开朗,活泼爱笑,殊不知只是我的面具,我的心里早已千疮百孔,需要我用一生来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