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大雪，整个北崇都是白茫茫的。冬风大作，世界像一个巨大的风箱，四面八方都有寒气涌来。崇应彪一入冬就叮嘱人把最好的碳火都送到了我的殿里，四周门窗也都缝上了厚厚的兽皮防风。近来更是寒冷，许是怕我觉得无聊闲不住，崇应彪最近把公务都搬来我殿里处理了。但凡是总有意外，年终祭祀的东西还是得我亲自操持。走之前崇应彪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早点回屋，不重要的事情就交给下人。但终归还是诸侯之家，再简省也简不到哪儿去，崇应彪身边的人来催了三次我都只说快好了。第四次崇应彪来接我又跟着忙了好一会儿，才堪堪赶在夜色降临之前完成。
“唉，明日还要把少的牛羊和缺的布匹都准备好。”
“今日你都辛苦一天了，明天歇歇。正好我明天也歇歇。”
风一吹，我的手立刻变得冰冷。崇应彪很自然地帮我把身上的氅子系紧，又紧紧握着我的手。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可不能出岔子。”我笑着回答他，暗暗地又默想了一遍缺少的东西，“缺的东西得赶紧补上。”
“你最重要。那屋里的不过一堆木牌而已。”
我知晓他心里其实还是怨的，同样都是北崇最尊贵的血脉，他幼时却不被允许祈求先祖的庇佑。
“我叫他们一声他们也不会答应。”
我知晓他这是在生闷气，“我们求的不是那缥缈的死物，我们求的是北崇上下的心。”
纵使我们再不愿，这场祭祀也是不可避免的。崇应彪需要这个祭祀来宣告北崇他才是新的名正言顺的北伯侯，人民也需要这场祭祀来看到战后新的领导者和生活的希望。
“彪郎，今晚吃萝卜羊汤好吗？”我有些刻意的岔开了沉重的话题，崇应彪也心领神会。
“已经命人炖上了，我就猜到你今日会说。”
新侯继位，宫中人不及从前多，很多殿都荒废着。
“别跑！”
远处传来宫人的声音吓我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撞到我腿上，没等我反映过来又被崇应彪快速拉开。
“侯爷恕罪，夫人赎罪。”那宫人也很快就追了过来，看到眼前是我们迅速跪倒在地。很快后面又来了三四个宫人，其中一个普通夫人装扮。
那小孩儿倒很冷静，没哭也没闹只是站在一旁低着头。我才注意到这么冷的天，他全身衣物看起来都很单薄，虽然领口缝有几块各色的皮毛也能看出是些裁下来不要的边角料。
谁都能明显感受到那些宫人的恐惧。他们在恐惧些什么？是怕这个小孩儿出事？还是怕自己受到责罚？
“宫里哪儿来的孩子？”崇应彪声音染了寒风，听起来冷冷的。
那个普通妇人打扮的女人回了一个极俗的故事，简而言之，孩子是崇应鸾最后跟一个宫女生下的，那个宫女难产而死，孩子之后就一直养在最偏僻的别苑只有一个乳母照料。
那孩子依然一言不发地在一旁低着头。
“请侯爷、夫人恕罪。他真的不是有意冲撞二位的。只是……”
“我饿！”一言不发的孩子突然大哭，吓了我和崇应彪一跳。我们当然明白哪儿的人都是看人下菜，尤其是这宫里。我正欲开口，崇应彪先蹲下了，“想吃肉吗？”
“想！”“你跟我走，肉管够。”
我挥手打发了跪着的宫人。那妇人走时一脸担心地回头望了好几次。
/循环/
新侯继位，宫中人不及从前多，很多殿都荒废着。
“别跑！”
远处传来宫人的声音吓我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撞到我腿上，没等我反映过来又被崇应彪快速拉开。
“侯爷恕罪，夫人赎罪。”那宫人也很快就追了过来，看到眼前是我们迅速跪倒在地。很快后面又来了三四个宫人，其中一个普通夫人装扮。
那小孩儿倒很冷静，没哭也没闹只是站在一旁低着头。我才注意到这么冷的天，他全身衣物看起来都很单薄，虽然领口缝有几块各色的皮毛也能看出是些裁下来不要的边角料。
谁都能明显感受到那些宫人的恐惧。他们在恐惧些什么？是怕这个小孩儿出事？还是怕自己受到责罚？
“宫里哪儿来的孩子？”崇应彪声音染了寒风，听起来冷冷的。
那个普通妇人打扮的女人回了一个极俗的故事，简而言之，孩子是崇应鸾最后跟一个宫女生下的，那个宫女难产而死，孩子之后就一直养在最偏僻的别苑只有一个乳母照料。
那孩子依然一言不发地在一旁低着头。
又是一场大雪，整个北崇都是白茫茫的。冬风大作，世界像一个巨大的风箱，四面八方都有寒气涌来。崇应彪一入冬就叮嘱人把最好的碳火都送到了我的殿里，四周门窗也都缝上了厚厚的兽皮防风。近来更是寒冷，许是怕我觉得无聊闲不住，崇应彪最近把公务都搬来我殿里处理了。但凡是总有意外，年终祭祀的东西还是得我亲自操持。走之前崇应彪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早点回屋，不重要的事情就交给下人。但终归还是诸侯之家，再简省也简不到哪儿去，崇应彪身边的人来催了三次我都只说快好了。第四次崇应彪来接我又跟着忙了好一会儿，才堪堪赶在夜色降临之前完成。
“唉，明日还要把少的牛羊和缺的布匹都准备好。”
“今日你都辛苦一天了，明天歇歇。正好我明天也歇歇。”
风一吹，我的手立刻变得冰冷。崇应彪很自然地帮我把身上的氅子系紧，又紧紧握着我的手。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可不能出岔子。”我笑着回答他，暗暗地又默想了一遍缺少的东西，“缺的东西得赶紧补上。”
“你最重要。那屋里的不过一堆木牌而已。”
我知晓他心里其实还是怨的，同样都是北崇最尊贵的血脉，他幼时却不被允许祈求先祖的庇佑。
“我叫他们一声他们也不会答应。”
我知晓他这是在生闷气，“我们求的不是那缥缈的死物，我们求的是北崇上下的心。”
纵使我们再不愿，这场祭祀也是不可避免的。崇应彪需要这个祭祀来宣告北崇他才是新的名正言顺的北伯侯，人民也需要这场祭祀来看到战后新的领导者和生活的希望。
“彪郎，今晚吃萝卜羊汤好吗？”我有些刻意的岔开了沉重的话题，崇应彪也心领神会。
“已经命人炖上了，我就猜到你今日会说。”
“请侯爷、夫人恕罪。他真的不是有意冲撞二位的。只是……”
“我饿！”一言不发的孩子突然大哭，吓了我和崇应彪一跳。我们当然明白哪儿的人都是看人下菜，尤其是这宫里。我正欲开口，崇应彪先蹲下了，“想吃肉吗？”
“想！”“你跟我走，肉管够。”
我挥手打发了跪着的宫人。那妇人走时一脸担心地回头望了好几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