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公元二零一二年,陕西西安考古又发现一墓葬,通过墓志铭可判断其为一位将军与一位宗室女子合葬墓,主墓室存放双人合葬棺椁,但合葬棺内却仅有一具男性尸骨。
意外的是,墓志铭上该宗室女子封号与史册记载的一位同时代的和亲公主封号一致。目前不知何故。
正文:
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
我看着她成亲的花轿远远离去。心像被人用刀割的一样。连血都不曾流。
上轿前,她在我耳边低语。我以为她又要吟那首《上邪》,谁知道她只是淡淡的一句“我愿与君绝!”
我愿与君绝,多么狠的话啊!曦禾,你竟然会如此的决断。虽然,这是最好的结果……
从此……天涯两路人!
我默默转身。入朝,继续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既然做不到保护我怀里的美人,那……就叫我保护我脚下的土地吧!
只是,我不知道。那个转身让我错过了很多。我若再等一秒,哪怕只是一瞬……那就不会这样。误了终生,误了她,以至于误了国。
门外,是她绝望的眼神。美丽的双眸,不带意思的光彩。
“曦禾公主乃天朝第一美人,臣以为卞国王此次定会为她倾尽所有。王上,这出美人计真是高明。”张大人逢迎着大王。
我从入朝便与他为政敌。他阿谀奉迎,我最看不惯他这种人。并且我听闻当年我那个身为权臣的父亲之死也与他有莫大的关系。这次……这次……曦禾的和亲……我总认为是他……因为他。
“张大人,以一位女子来保护国家安危。你还在这里洋洋得意。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难道我皇朝就不该反省吗?”我嗤之以鼻。难道天朝还害怕小小的卞国?
张大人看了我一眼,脸面有些挂不住。“哼!那宇文将军,你觉得牺牲几万大军的生命与一位公主,孰轻孰重?更何况,公主以后身为一国之母,卞国王如此喜爱她。不也是公主的福分?”
福分?曦禾……你真的愿意吗?
痛苦在我的眼中蔓延开来,压的心口窒息,索性闭目不言,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是不是就能无喜……无悲……无乐……无痛?
看着张大人的嘴一张一合的还在说着什么。我却无心理会。无非是口舌之争。说的再多,曦禾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我失魂落魄的走回安恒王府。此时我很累。很累。只想好好的休息。
曦禾,以后你要好好的。我,再也帮不了你了。我没法陪着你,以后的路你只能自己走。
不料,我还未来及坐下喝口茶便有小厮跑来“少爷,安恒王来了。”
安恒王,当今皇上的弟弟。我的养父。当年,我的家族满门抄斩之时,是他全力的保下了我。正因如此……我才认识了“曦禾公主”造就了我一生的痛苦。
“澈儿!”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像一个木头一样,怔怔的看了过去“王爷,不知有何事相商?”
我抬头用没有神色的双眼看着安恒王。但是他同情的眼神,又令我不忍直视“这儿有一封曦禾给你的信。”
听到信,我顿时无光的眼神变得发亮“信?哪里?让我看看?”
还未完全拆开“上邪”两个字就映入我的眼帘。上邪……上邪……那首她爱写的乐府的诗。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曦禾
看完信,只觉心口一震。一抹鲜红溅在信上。在纸上开出一朵朵血红的妖姬。
曦禾……曦禾……你即便是走了,也依旧要折磨我的心吗?这,是你的惩罚?还是我自作孽?
“澈儿,澈儿……”安恒王一声声的呼喊声在我的耳边慢慢的变弱,眼前“上邪”两个大字也由清晰变得模糊,从模糊又变得清晰,恍恍惚惚……最终,眼前一片漆黑。
——澈哥哥,你教曦禾练剑可好?
——澈哥哥,我要和你一起去骑马!
——澈哥哥,爹爹不在。咱们一起逃出去玩吧?
澈哥哥……澈哥哥……澈哥哥……曦禾的呼唤声一声比一声在我耳边回荡的响。
——宇!文!澈!你在逃避什么你若不依,我便允你一诺。
——好!很好!宇文将军,你没资格直呼本公主名讳。
突然,这声音却又变为了生生质问。锐利的言辞凌迟着我的心。可是,我无力反抗。这煎熬的内心,你可知?
“曦禾——”我大呼一声,弹坐而起,大口大口的喘气。我有气无力的坐在床上。懵懵的想起以前的事情。
思绪飞转,回到了八岁那年。我目睹着一手遮天的父亲被斩,亲眼看着我家族的覆灭。是安恒王将我接进府,保下我的性命。从此改名“宇文澈”。他想将我调教成一名大将。保护我们的脚下的领土。
那日,师父教我舞剑,本就练过武功的我很不耐烦他将我当做初学者一样。于是,我抢过剑,耍给他看。我正舞的起兴,突然一抹白色的身影蹦了出来。我一惊,猛然收剑。若是晚上一步,她就死于我手了。
因为练剑被打搅,我冷着脸,皱着眉。而却是师父立刻跪下“老奴该死,惊扰了长郡主”我明白了她身份。但是依旧不饶人的道“你打扰到我练剑了。”
可能是因为我刚练完剑脸上杀气未消,言语又有些苛刻。她突然放声大哭。
那时还小的我又怎么受得了女孩子的哭声呢?顿时束手无策。“喂——你别哭啊!”
见到她依旧哭的梨花带雨的,我却鬼使神差的问道“我叫宇文澈。你叫什么啊!”
听到我的问话,她突然止住了哭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既然漏出了淡淡的微笑。“我叫曦禾,我看你比我大。我叫你澈哥哥吧。”然后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看着三,四岁的女孩哭了又笑的窘样。我不禁的噗嗤一笑“好——”
这是我们的初见。那年她四岁,我八岁。
思绪在这里戛然而止。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想那些陈年旧事。我是王爷的养子。我们……是名义上的兄妹。我是大将军,她是曦禾公主,是卞国王后。我们,既无缘也无份。
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我明知两人最后的结局,但依旧放任自己。我不该任性,最终害了所有人。
我依旧做我的大将军,不去想和曦禾有关的任何事。无论是各种上门说媒的,还是皇上赐婚的我都以国事繁忙为由拒绝了。因此,京城中还开设赌局,赌我会娶谁。这些事我只当不知。有过曦禾,还有谁能入了我宇文澈的府邸?
偶尔也会从卞国传来她的消息。一切都是安恒王告知我的,我不忍心去打听她的事情。她宠惯后宫。卞国王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为了她建了舞台,为了她重建了皇陵。为了她……为了她……卞国王为了她做过了太多太多的事。
可能那确实是她最好的归宿。但我依旧有几分担心,毕竟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悠悠三年过去…这三年,很平淡。至少于我,没有欢乐,没有悲伤,没有惊喜。甚至,没有战争。
只是…在这大争之世。各国又怎可一直相安无事?
卞国突变,卞国王突然举兵攻打皇朝。皇朝猝不及防,连失八座城池。身为上策大将军的我自然应该前去收回失地。
卞国,是她待的地方。我的对手,是她的夫君。若卞国王拿她要挟又要如何是好?三年前,我为了国家放弃了她。如今又要伤她一次吗?
可事实证明,是我杞人忧天了。她约我见面。是以卞国王后的身份见我,商量国事的。
我不知道她找我有何事。但是去之前隐隐有几分不安。我们,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一别数年,她再站在我的面前。一切都变了。她还是她,却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想起五年前,我们一起看史书。她突然开口,“澈哥哥,你听说过《上邪》吗?”说完,脸红的像天边儿的晚霞。我顿时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说不动情便是不可能的。可是……她是安恒王长郡主。而我,只是安恒王的养子,她名义的哥哥。这皇朝中人谁不知道我是来路不明之人。我罪臣之后的身份一旦暴露。那……便是万劫不复了。
她是长郡主。就算不嫁于王侯将相,那身份也是非富即贵。我有什么资格娶她?
我故作镇定的露出以往一样溺爱的神色“我当然知道。莫非……曦禾喜欢那首诗?”
她突然看向我。眼中带着几分委屈“澈哥哥。我……我以后要嫁给你。”
我愣在了哪里,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看着那张日渐妩媚的脸。我心底有几分动容。
也罢,身份……算什么?年少不懂事的我,就这么轻易的接受了这份感情。良久后,我揉了揉她的发丝“好!澈哥哥答应你。好不好?”
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但依旧想要蛾扑火。
我浅浅笑开,看她的眼神有几分失神“就这样定下姻缘。以后莫要后悔!”
在那远去的旧年,我笑你轻许了姻缘。
想到这儿。我克制住自己的痛苦。看向眼前这位卞国王后。我轻轻低语,声音连自己也听的不是十分真切“只是没想到。后悔的既然是我。”
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直视她,盈盈拜下“皇朝上策将军宇文澈参见卞王后!不知王后深夜相邀有何事相议?”
这话不卑不亢,但是远近亲疏却是分明。
她虚扶了我一下,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你定要与我如此生疏吗?澈哥哥还是叫我曦禾便好。”
我起身,看向那个曾经动人的眼眸。我曾觉得那是世间最美的眼眸。只是,如今眼中却是灰暗一片,死气沉沉。也是!宫中那种人吃人的地方,怎么可能还如初?“臣不敢直乎公主名讳。”
她听完此话脸色一片煞白。伸出手掏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小小的“禾”字。“你可还记得它?”
我惊讶的盯着那块玉佩。时隔多年,我再见到既有惊讶,也有心痛。狠狠的将手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扎进了肉里。却依旧不觉得痛。
和亲的诏书下来后,她求我带她走。可是……我们若是走了。王爷,王妃如何?卞国如何?皇朝如何?
“对不起。曦禾,我们不可能。你生下来就应该完成你的使命。被封为曦禾公主而去和亲,成为一国之后才是你应该做的事。”说完我叹了口气。本来想好的“我根本不爱你!”这几个字终究是没说出来。我……怎么忍心说出口!
听了这话,她怔了。似是不相信一样“宇!文!澈!你在逃避什么你若不依,我便允你一诺。”她不甘的看向我。“你可还记得我为你咏的《上邪》?”
记得…怎会不记得?
只是…“国家大义为先。曦禾,你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你明知晓,又为何要装作不懂?”
我一语道破了她的内心。“好!很好!宇文将军,你没资格直呼本公主名讳!”她起得跳了起来。拿起那块我曾经送她的玉佩便摔到了我的脚边。我看着碎了的玉佩良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天下之大,但还是没有你我的容身之处。”这是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终是,不看她一眼。转身踏着一地的落花离去。
是你用尽一生吟咏《上邪》,而我转身轻负你如花美眷。
“澈哥哥?澈哥哥?”听到曦禾的声音我缓缓的回神。
“公主,这玉佩……不是……”还未说完她便将我剩下的话接了下去“被我摔了是吗?呵呵……我怎么舍得啊!那日你看到的只是一个替代品。不过是刺激你罢了。我在赌,赌你会不会心软。看来,是我把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看的太重了。”
我顿时无言,只是用沉默来代表我的心酸。在放开她的一瞬间我就已经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以后。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跑马吗?若早知如此,我可能此生也不会答应与你一起逃出去。”她说着,眼眶开始闪着泪光,却不曾流泪“卞国王在我大婚当日告诉我。是他路过马场看到的我。然后便爱上我如银铃似的笑声。后来,这么多年我因为我的笑而宠惯六宫。只是他每次都道不如那日的好听。当然啦!那时我是被爱情滋润的女子。妄想着可以和爱的人一生一世。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够了!”我怒斥,但是更像掩饰心里的痛苦。“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
她惨淡一笑,“澈哥哥。若我能让卞国王停止战争,将失地归还于皇朝。你可会带我走?”
听到她的问话,我顿时明白了。脚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莫非……是你?卞国突然不顾和亲而攻打皇朝是因为你?你……怎能如此恶毒?”我丝毫不掩饰我话里的厌恶。
听到我的质问声,她明白她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狂笑了起来“哈哈哈……我早就知道,我早就应该知道了。不应该这么傻。什么‘生世愿为鸳鸯对’的?真是笑话。我到底算什么?我告诉你,我宇文曦禾不稀罕你。滚——滚回你的皇朝。滚回到那个屠你满门的狗皇帝身边去。现在卞国的兵力早已远超皇朝,你们难道真的以为卞国王会昏庸到为我建黄陵?只是打着由头偷偷练兵罢了。我要看你死在我的面前,我要看你跪在我面前求饶。”语罢,决绝的走了。
我的耳边只剩下一片风声。这个场景,像极了那年她启唇无情的说出“我愿与君绝”时的场景。只是,如今已经麻木。没有那时的心痛!
轻嗅风中血似酒浓烈,耳边兵戈之声吞噬旷野。
火光里飞回的雁也呜咽,哭声传去多远。
我领着十万铁骑与卞兵交战。对面的城头上坐着的赫然是她。两人四目相对。只是没了以往的含情脉脉和忧愁悲伤,剩下的只有杀意。随机,我撇开头,不想看她冷漠的眼神。
自小我们一起读兵书。对于作战她的经验虽不丰富。但是谋略不亚于任何一位大将。城头上她有条不紊的举着旗指挥着。我倒是看看一个师傅教出来了两人。此战,谁胜谁败。
看着一个个卞军,我不知哪里来的动力,见着一个杀一个,见着两个杀一双。或许是发泄,发泄这些年我的痛苦。
就是他们。若非他们。我和曦禾怎会成现在的样子。我想发了疯一样杀着卞军。
“将军,你要小心啊!”旁边的侍卫看出来了我的不对劲。小心提醒着。
又是一个士兵的头颅从我的刀下滑落。血溅了我一身。
“将军,不好了!我军右翼暴露在敌军的包围下。现在已经快要全军覆没了。”
听了这话,我脸色一变。当年正是卞国羸弱才与皇朝和亲的。怎么才短短三年竟兵力大增。难道她说的是真的?我抬头,城头上那抹倩影已经不见。
就在神游之间我的马被袭击,跌落在地。摔得我有几分头晕。
突然感到有人向我袭来。我猛地转身。一剑将其隔开。一股熟悉的气息弥漫而来。
是她!
两个人打斗一番,之前不要命的杀法让我的体力早就透支不堪。加之她熟知我的剑法,想必这些年来已经将其研究透了。故而很快败下阵来。被我捕的时候我突然笑了。
当年,她最初的武功是我教她的,后来两个人一起和师傅学习。每天一起练剑一起切磋,她是女子。开始都输给我。她只能在找我们剑法弱点处下功夫。日复一日,她将自己看出来的告知于我。两个人一同进步。
一日,她送了一把剑给我。我愣住了“这是何意?”
她含笑“缘定三生,白首不离。此剑赠你可护你一生安好。我们的剑法都是一样的。你就不害怕吗?”
我那是不以为意的笑说“那又何妨?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你刀剑相向的。”
曾经的誓言早已随着三年的时光和她对我和皇朝的恨意湮没。
她离开皇朝去和亲前,我将剑还给她。我没资格拿着她送我的剑。如今,架在我脖子上的,正是那把剑。曾经她想叫我护一生无忧的剑正是她将我一军的利器。
她巧妙的运用了熟知我剑法的优势将我击败。什么不会刀剑相向。我食言了。
冷笑,真是一个天意弄人的笑话。
她的实力确实很强。曾经,既能在无权无势,仅凭吹枕边风而令卞国王不计后果攻打皇朝。现在,又能只花三年将卞国兵力提高数倍。
不过三个月的时间,皇朝最终覆灭了。因为王爷王妃已逝,她肆无忌惮的血洗了整个皇族。皇族害了她的一生,她恨!其实我心知,那是因为我。她更恨的应该是我。
我不知,当年她曾下轿去追我。但是,我入朝。一扇门……隔开了我们,斩断了一场姻缘。恨,就此在她心里种下。
她到了卞国,放下她的清高。在后宫前朝活动。魅惑君主。为她修建黄陵,她在里面养兵。为她重建宫羽,她在里面培植死士,暗卫。
她甚至说动卞国王叫她来亲自练兵。而这一切,都直指着皇朝。
我知道,她这三个月很忙。她亦没来看我一眼。若是昔日,我怎么都不会想到我会被她关进监狱。
我想过她会杀了我,但是没有。反而叫人好吃好喝的供着。要我好好的。
曦禾,昔日的曦禾已经不在了吗?
皇朝覆灭后她终于腾出时间来看我。“澈哥哥,皇朝中人现在除了我。活着的只有我了呢!”
我闭目,不说话。
看到我的反应,她不以为然。接着开口“我挖了一个大坑。把他们全部埋进去了。”
听到这话,我蓦然睁开眼。不可置信“他们乃是皇朝中人。你怎可随便挖坑便埋了呢?他们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她听完,只是淡淡的啜了一口茶“成王败寇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更何况,他们恐怕早也不记得我这个亲人了!我又何必和那群没有心肝的人称兄道弟。”
对啊!她说的有理。我无法反驳。如今,还能改变什么吗?
次日,卞国王登基称帝。封她为皇后。
等她成为皇后之后便开始向我下手。我早就料到有这么一日。
他将我用链子绑起来一刀割到我的脸上“澈哥哥,你说我这么恨你会不会杀了你?”我不言,内心麻木到不觉得身体的疼痛。
又是一刀割在我的脖子上“澈哥哥,你的侍妾我已经帮你安置好了。不过我手下人办事不利,不小心弄瞎了她的眼,割花了她的脸,废了她的双腿。不过你放心,她还是可以说话的。”我依旧不说话。那个小妾本就是王爷硬塞给我的。
突然感到铁烙烙在我的胸前。疼痛使我我的面目狰狞。她好像看到了她想看到的“澈哥哥,我今日命人造了一座墓。夫妻合葬之墓。上面刻着你我的名字。可好?”
合葬?你是皇后,我……又如何可以和你一起?
于是你把名字刻入史笺,换我把你刻在我坟前。
迷糊间她一巴掌扇了过来,恶狠狠的抓着我“宇文澈!你说话啊!说啊,我去和亲前你不是很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不说了?再不说话,我就杀了你。哈哈哈哈哈…”
她笑的癫狂,眼里还闪着泪光。最终,她狠狠的抓住我的头发,附在我的耳边说“死后葬在一起。来世,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我闭眼,疯子…我知道,现在的曦禾已经疯了。
她走后,我用那把曾送我的剑,捕我的剑,自刎于狱中。
后记:
宇历四十五年,封安恒王长郡主为曦禾公主,和亲卞国。
宇历四十八年,卞国兵变。上策将军宇文澈出兵卞国。
宇历四十九年,皇朝灭。卞国王血洗皇朝。
卞历元年,卞国王称皇。封接发妻子宇文曦禾为后。
卞历十年,皇后因谋杀皇子被废。冷宫焚火自尽,死前大骂帝误其一生。帝大怒,将其挫骨扬灰。
卞历五十四年,卞帝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