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周浩觉得的眼皮跳个不停,白天的工作让他觉得很疲惫,连续几天都是回家的路上,提前三站下地铁,然后走着回家。
不这样他能怎么样,他不愿意一个人在那个家里。
今天星期五,他照例提前下车,从站台走向检票口,车站东口是个广场,有几个供人休憩的椅子,天全然黑下。广场周围的小商铺的霓虹灯把广场照耀得很魔幻,椅子上没人,周浩走上前坐下,从背包里取出一罐啤酒,他已经是啤酒不离身,过去他不喝酒,他的心里太苦了,他觉得自己快扛不住了。
广场上有只野猫就在不远处。三天前他也是这个时候下车,坐在同样的位置上,那只猫就在那里。
他取啤酒的时候取出了一包鱼干,这是专门给这只猫买的,当然周浩也吃,因为啤酒实在大难喝了,难以下咽,嘴巴里有个嚼的有点盐味还能把酒喝下去,他撕开鱼干的包装,取出一条小鱼干,那只猫走近了许多,他把鱼干轻轻地扔在离脚不远的地上。然后还取出一条送进嘴里叭嗒着,猫走近鱼干直接卧在那里,和周浩一样吃着鱼干,隐约可见嘴巴在动,就这样一猫一人对视着,嘴巴动着,好像在交谈。
周浩的心思最近一直都有个梗,上个月有一天他下班,坐地铁到站后刚出站,看到刘敏和一个男的一起个人向车站走去,由于自己离他们有段距离,他看着他们一起进站消失在眼前。刘敏相伴的这个男人是谁,自己的媳妇这是在干什么?
回家了,他一个人自己也不想做饭,平时他和刘敏谁回家早,谁做饭,有时刘敏也有回家晚的时候,一般说她在外面吃过了。今天周浩看着刘敏和别人一起进站的,他知道刘敏回来肯定不吃饭了,那一天刘敏回家都十一点半了,周浩都睡了一觉,他记得那晚她喝了酒,那晚他和她那个了,他闻到了她的酒味,他还感觉到她回应的不热烈,一切草草结束,各自睡了。
第二天下班回家刘敏已经到家,吃饭时周浩问了一句,昨晚怎么回来那么晚,刘敏回了一句,周浩记得特清楚,那么晚也不见你来个电话问一声,然后两人沉默,一晩上都没有说什么。
然后一连几天周浩回家,刘敏不在家。很晚才回家,周浩打了电话,刘敏说加班,但是周浩的脑子里总有那个男人的影子,而且他还感觉到刘敏喝酒了,星期天过去是刘敏的休息日,现在也是早出晩归,一问就是加班。
周洁和刘敏最近也不像过去那样,还说几句家常话,可能是婚姻的疲劳期不是说七年之痒,他们结婚已经十年了,现在有一点事两个人都来了情绪,互相不让,下来就是冷战,他们最长的时候几乎一周一句话都没有,每次冷战大多是周浩先找刘敏说软话,周浩隐隐地觉得刘敏好像一点也没有软的意思,两口子中间就这样纽着,己经很久了。
这次冷战,冷得让周浩抓狂,近一个月,几乎每天下班,他都是一个人在家,坐在沙发上,发呆,脸上呆滞,但是内心却似掉进了深渊,本来性格內向的他在家里在想象着,刘敏下班不回家是因为那天他看到的那个男人,周浩把女人出轨的各种假设在自己的脑子演绎,脑子里被那些东西占满,别的都装不进去,直到看到刘敏回家,稍好点,等她洗完睡去,周浩也装作睡觉,可是那里睡得觉啊,刘敏的手机在充电,他悄悄地把她的手机拿过来,想看看她最近晚上和谁通话,最近回家晚总是以加班糖塞,周浩那里能信啊,那天如果不是撞到鬼,刘敏这样子他可能还信,可是这不是明摆着说谎话吗,刘敏你不耍聪明了。可是刘敏的手机连密码都重新设置了,周浩不死心,他用刘敏的生日输了上去还是不行,他用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输进去也不行,周浩还想起过去他听到刘敏说要在她妈过生日的时候给她妈买个纪念品,周浩记住了,他也输了上去,还是不行,之前刘敏的手机对他就不设防的,他们倆人的密码一样,不久前,他还动过刘敏的手机打过电话。如今明显是防着他,种种迹象这一个月的变故让周浩如果不警觉,不是傻就是蠢。
一晚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占満了他,怎么也唾不着,一晩上也就是有一个小时睡着了,己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上班都丢三落四的。周浩知道自己出问题了,不对是家庭出问题了,刘敏出轨了,上一周休息天早上刘敏照常收拾完出门,周浩都动了暗中跟踪的念头,看她这一天到底干什么。他也出门,保持了五十米的距离,快到车站了,周浩问自己在干什么。这样子是不是有点疯了,再说就是自己跟踪看到了刘敏和那个男人去约会,他们就在自己不远,四五十米的距离,自己该怎么办,象电影里冲过去。下来该怎么演,打刘敏一巴掌,和那个男人打一架,自己有这样的态度吗,打了一架又怎么样吗,下来剧情是什么,周浩脑子里更乱了,他停下了脚步,记得有部片子的片名是巜我不是潘金莲》,这时他想起自己的处境,这不是现实版的我不是武大郎的情绪吗,周浩自己对自己说,"虽然我比武大郎的个头高多了,但是我的内心却如武大郎的外表一样如此得脆弱和自卑。"周浩这个星期天喝了酒,一个人喝了不少,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喝这么多,都觉得醉了,但是他的醉居然那么平静,没有他见到喝醉酒的人那样当街闹事,或者大喊大叫,大哭大闹,摇晃着回家,倒头睡觉了,这一夜睡了十个小时,这是他这段时间睡得最长的一天,周浩觉在太累了,真得需要这一场睡着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