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中国人的记忆中应该都有一条河,那是故乡的河。这条河不仅流淌在故乡的那片土地上,也流淌在每个游子的血脉里。
我们村东就有这么一条河,名叫灞河。它是渭河的一个支流。在我们这一段,并不像诗中写的那样“一江春水向东流”,它是从南向北流入渭河的。我小时候的娱乐生活大多都与这条河密切相关,它承载了太多的幸福与欢乐。在这条河边发生过很多有趣的故事,让人回味,让人向往。
钓鱼
一根细长的竹竿,一个弯曲的大头针,一根鱼线,再挖几只蚯蚓,就成了我们钓鱼的简易工具。每到假日里,我和身边的伙伴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准备好工具去提着小桶去钓鱼。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愉快的歌声在荡漾。到了河边,我们中的“能人”就会带大家找一块可能会有鱼的地方,在柳荫下的空地上,将蚯蚓剪断穿在鱼钩上,然后甩入河中。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蝴蝶飞来飞去扇着翅膀,柳枝随风轻扬,碧蓝的河水泛着波浪,但大家专注得都把眼前的美景遗忘。忽然,不知是谁的吊杆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上钩了!”兴奋和期待映上他的脸庞。只见他小心翼翼地迅速提起鱼竿,一只手掌长的鱼儿挂在鱼钩上。它挣扎着,费力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可终究为自己的贪吃买了单。这时,河畔的我们欢呼着,雀跃着,好像过节一样。
有时,我觉得有鱼上钩,提上竿来,却只看见光秃秃的鱼钩。狡猾的鱼儿吃掉了鱼饵,却没有咬钩上当,眼神里流露出无限失望。钓鱼的乐趣就是在这种希望与失望中交替,在漫长的等待与无法预知的收获中反复。
夕阳将自己绯红的脸蛋铺在水面上,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光,柳树将自己的身影拉得老长。这时候,必须回家了。钓鱼的我们收起吊杆,提着小桶走在回家的路上。钓到鱼的脸上多了一些欣喜,没钓到鱼的脸上也没有多少失望,依然蹦跳着,唱着歌,三三两两,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只留下河畔的微风和那排柳树在空空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