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遇见,却未曾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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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图书馆,手机电量不足,在墙上寻找插孔,以求续命。墙上的插孔只是摆设,看着接通电源之后毫无反应的手机,把充电器从第三个插孔里拔出来之后,我无奈叹了口气,这里的插孔没有一个是通电的。我站起身,一个蓝色的影子从眼前闪过,为不能充电的插孔懊恼的我心里微微一动——是志愿者吗?

我甩开还没得到确认的疑问,考虑着需要充电的手机,盘算着离开。我走回座位,收拾东西,那个蓝色的影子靠近了,我停了一秒钟,睁大眼睛看向他,盯着他后背上图书馆志愿者的字样,疑问找到了答案——真的是志愿者。我心满意足,拉上书包拉链大步迈出阅览室。

公交车上,那个蓝色的影子鬼魅般出现在眼前,我无法看清身穿蓝色马夹的那个图书馆志愿者的脸,模糊记得他那方刚的脸蛋上有一双炯炯的眼,是个帅气的人大概也很温柔,模糊的第一印象在回忆中变得明确。当时应该走过去跟他搭讪的,问问他在哪里报名参加图书馆志愿者的,我看着窗外快速移动的各色景物,任由思绪随意漫游。

当思绪开始脱缰,跌入未曾预料的陷阱之时,我发觉那道蓝色的影子混杂着其他人的影子被打入记忆深处,变成不会破碎的泡沫,变成遥远的叹息。一个不会再遇见的人,遗憾在叹息。在脑补跟他从邂逅搭讪到擦出火花再到锦瑟和谐的一整出戏之后,我忍住跑回去问他索要联系方式的冲动,把他丢进回忆的深渊,并把他排除在未来会再次遇见的人之外。有些故事,若没有在必要的时候开场便永远失去了开场的机会;有些人,若在合适的时间被错过就永远失去了再次拥有的机会。

经验告诉我,与那些遇见而后离开的人再度重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有的时候世界会大到无法想象,那些离开的人会以某种方式销声匿迹,连风也无法找到。喜欢的那个人就是那样消失的,人间蒸发,变成了没有回声的黑洞,我生命里的第四个黑洞。逝去的爷爷、奶奶还有姥爷是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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