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病了,只是搞了个卫生而已,就虚脱了。
上周因加班没时间搞卫生,虽然一个人在家,且没有做饭,屋子不是很脏,昨天下午3点多从老家回到县城,时间还早,干脆搞下卫生,便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角角落落都抹了个遍,差不多两个小时,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头发丝都在流汗,瘫坐在地上,自从去年生病以来,身体断崖式下降,做这么一层卫生就虚脱了,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吧。
晚饭在闺蜜家吃的,没什么味口,实在撑不住了,吃了几口我就回家了。腰酸背疼,头昏脑胀,一身发热,在沙发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天黑了,小区的灯光尚能映射我回卧室,恍惚中躺在床上,脑中的血管突闪突闪,像是要喷射出脑袋,还是出汗、发热,半醒半睡,折腾着。口渴,喉咙干涩,我挣扎着起身,手抖得厉害,指尖发烫,终于摸到茶几上的杯子,不料水壶竟空空如也。没有意识要开灯,摸索着找水,这平常不过的动作,此刻却如攀爬陡峭的山峰一般困难。能有点热水就好了,可我没有力气烧水,喝了几口凉水,跌跌撞撞回到房间继续睡。
黑夜漫长而艰难。我浑身滚烫,意识在灼热中浮沉,时而昏沉,时而清醒。模糊中,我似乎听见楼下邻居欢快的笑语声穿墙而来,那些声音像一把把细小的针,扎进我的耳膜,又刺进心里——原来这世上人声鼎沸、笑语喧哗,只是与我无关罢了。我蜷缩在被子里,身体却像被投入火炉般灼热,只留出一只眼睛,干涩地望着天花板。天花板在模糊的视线中扭曲变形,如同映在晃动水波里的倒影,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坍塌下来。不争气的眼泪溢出眼眶,像是永不干涸的井水,浸湿了枕头,任其流吧。
天光初亮,我终于微微清醒,挣扎着坐起,脑袋沉重得像灌满了铅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神经。摸出手机,屏幕的冷光刺得眼睛生疼。有三个未接电话,微信也有信息,我没有打开,再继续躺会儿。
身体里那场寂静的搏杀远未结束。可晨光已至,白昼毕竟铺展于眼前,像一张无法拒绝的、崭新而坚硬的纸。命运递来笔锋,我便只能蘸着这灼热的体温,在日复一日的纸上,继续写那“硬撑”二字——笔画深重,独自承受。今天我值班,7:34,挣扎着起身去卫生间,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浮肿的脸,陌生得令自己心惊。我疲惫地倚在洗手池边,目光无意识地下移,瞥见洗脸池角落不知何时溅上的水珠。那水珠微微颤动,映着窗外透进来的晨光,竟也闪闪烁烁地亮着,像一颗不肯坠落的眼泪。
这“撑”字里,既包含了生理上每一寸肌肉的颤抖与抵抗,又烙印着精神层面独自面对深渊时那份无声的倔强。它并非呐喊的宣言,而是生命在孤寂困境中,以微光对抗长夜的本能姿态——纵然摇摇欲坠,却始终未曾真正倒下。
这段时间生怕睡了就醒不来,呼吸心跳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