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我的阿勒泰》一书频繁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成功“霸屏”。虽然我没有追剧般地去追捧,但还是读了李娟所著的《我的阿勒泰》。读完之后,我惊喜地发现,她与我竟有诸多相似之处,给人一种邻家姐姐般的亲切感。
李娟的母亲是一名裁缝,开有裁缝铺子,还招收徒弟,李娟本人也从事过裁缝工作,还在工厂上过班。而我的父亲同样开过裁缝铺子,收了许多徒弟,我自己也成为了一名裁缝,手艺正是师从父亲。李娟家在阿克哈拉开杂货店,我们家则在农村经营着小卖部。她们家喜爱养鸡养狗,我们家也是如此,直至今日,家中还养着五六十只鸡和三条狗。
在我六岁的时候,父母在村委会旁租下了一间房子,屋内摆放着七八台缝纫机,这些缝纫机都是当时父亲所收的徒弟从各自家中搬来的。那时跟父亲学习裁缝的,都是些十几岁的女孩子,她们中有的人可能小学都没读完就辍学了,之后被家里送到父亲的裁缝铺学习做衣服。
犹记得有一次,母亲带我去父亲的裁缝铺。我看到每个姐姐都在专注地车缝着东西,无人理睬我。我站在一位姐姐的缝纫机前,静静地瞧着她缝纫。她手中正在缝制的,似乎是一个粉红色的枕头套。看着她熟练地踩动缝纫机,我由衷觉得她好厉害。我也萌生出尝试的念头,这时,我瞧见她的车台旁边放着一个小巧的绿色包,上面配有一条黑色的拉链。我满心好奇,拿起来就想打开一探究竟。她告诉我包里装的都是缝纫机上要用的东西,让我别打开,拿着把玩就行。可我执意想要打开看看,她无奈之下,只好哄我说只要我不打开小包,就帮我做一个东西。我听了她的话,这才把那个鼓鼓囊囊的绿色小包包还给了她。
后来有一天,趁她们放假休息,缝纫机无人使用,高出缝纫机台一个头的我就站在其中一台没有放进车斗的缝纫机上踩了起来。刚开始,缝纫机下的轮子好像要跟我对着干一样,不听使唤,一会儿正着转,一会儿反着转,放进车上的布料也不由我控制,走线歪歪扭扭,怎么都不成样子。不知道被我折腾了多久,手上那块想要被我车缝成小口袋的白色小花布开始朝前移动,脚下踩的踏板也好像开始有节奏地动起来了。此刻的我兴奋极了,手上的小花布终于被我歪歪扭扭地缝成了一个可以装东西的小口袋。
当我把小口袋车完,满心欢喜地跑到爸爸面前拿给他看:“爸爸,你看,我会踩缝纫机了,还车了一个小口袋,可以装我的铅笔和橡皮擦了。”还没等我说完,屁股就被爸爸一巴掌拍了下来。
“谁让你动缝纫机的,叫你不要碰,你不听话,还在上面调皮,车子被你弄坏了怎么办?”
我一下子懵了,傻愣地呆在那儿,都忘记了哭。我不理解爸爸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会那样生气。
第二天去学校,我好像忘记了昨天挨打的不开心,还跟同桌的同学炫耀着自己做的小口袋。同桌羡慕的样子让我高兴了好久。
多年后回忆起这段往事,感觉那时候的自己傻傻的,天真无邪,也傻傻的,无比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