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随笔】电影中,我遇到的那些儿童视角(3)

儿童的心——《美丽人生》,一位父亲对孩子的童年的拯救

假设一下:如果是战火纷飞,如果你和孩子一起,被关进了德国纳粹的集中营,而且,会在这人间地狱里度过漫长的三年的时光,你如何给孩子一个完整、幸福的童年?答案真的未知,因为自己的都性命攸关,生死未卜,自己都被剥夺了自由,自己都食不果腹,怎么去给孩子一个幸福的童年,怎样去呵护童心?

但是,有一位父亲做到了。这位父亲,就是电影《美丽人生》的主角——圭多。这部由意大利导演由罗伯托·贝尼尼自编自演的电影,就讲述了的了一个有关心灵和人性的故事:一位饱受战争中纳粹折磨的父亲,为了不让孩子的心灵受到扭曲,为了不让孩子的眼睛受到荼毒,心灵受到伤害,他决定拯救孩子的美好童年。在惨酷的纳粹营中,他告诉孩子:这一切,都是他和孩子进行的一次游戏,而这些纳粹、纳粹营里的俘虏,只不过都是游戏里的角色,他们需要经过层层的考验,忍饥挨饿、遭受打击,才能赢得游戏的胜利。而胜出者,将获得一辆真正的坦克。而“游戏”结束时,圭多惨死在纳粹的枪下,而约书亚真的得到了“游戏”的最高奖赏——解救他们的军队开着坦克,终于来到了纳粹营。

战争残酷,我们可以选择让孩子知道真相、接受现实,但其结果可能是孩子往后余生,会失去童年的欢笑,在惴惴不安和担心受怕中渡过;我们也可以选择隐瞒真相,即使艰难,但是却可以保护了一个孩子幼稚而纯洁的心灵,让他快乐地过好每一天。这位父亲,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面一条——对孩子编织了一个美丽的谎言,呵护童心。至始至终,电影中的儿子叔本华依然天真地以为:那是一场游戏,而且他们赢了。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谎言,这也是我见过最有童心的父亲——即使环境恶劣,性命攸关,但是仍旧呵护孩子,让他有一颗纯洁而美丽的童心,幸福地渡过自己的童年。

童心是什么?

童心既是儿童之心,又不专指儿童,也包括成人心中保存完好的儿时之心。作为一种自然生命的初始之能,它既是人类文化生长的根基,也是个人生命的根基。童心是人性中最真诚、最自然的状态,同时,它又是一种原始的东西,本身具有本色、纯真之美。童心是人出生时自然存在的本性和天赋资源,天真纯洁,是自然之心,未被异化之心。同时,童心是教育的根,并赋予教育生命和活力。呵护童心,其实就是呵护人性的最初的色彩,呵护教育的根基。叶圣陶曾说:“我想幼年是开端、是萌芽,将来的命运,大部分在这个时候就注定了,所以很重要。”这告诉我们:人生的活动是不可分割的,是一个浑整的全体,童年这步走好了,在以后的生活中则浸染也好,暗示也好,指导也好,总可使儿童得到实益,使其自觉觉人,奋发努力。

电影中的父亲,显然是懂得童心的,他也拥有着一颗美好的童心。他知道童年是奠基孩子成长基石——一个美好的童年,会让一辈子的成长获益。电影的最末,并未交代这一位孩子的成长。但是,我能猜想,这一位经历过战争残酷的孩子,一定能保持一颗赤子纯洁之心,也一定能幸福地成长。他不会怨恨,不会惊粟,不会惴惴不安,不会生长在阴影里。因为,他的父亲,用伟大的父爱,给他编织了一个美丽的童年梦。

对这位父亲的做法,或许争议很大。有人会说:这样去做,无疑饮鸩止渴,虽然庇护了孩子美好童年,但是却屏蔽了孩子了解现实的耳朵和眼睛,得不偿失。有人会说:无论残酷或者美好,都是一种历练,孩子有选择权和知情权,即使战争,孩子有选择知晓和不知晓的权利。但是,我个人觉得——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这位父亲的做法是对的,每一个年龄阶段,都有每个年龄阶段的活法,而童年,就应该活得像童年。而这一位父亲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不像让残酷的战争不要荼毒孩子纯洁的心灵,是想让孩子在在残酷之中,还拥有一颗美丽的心灵,让童年回归到了孩子的身上。这就是呵护童心——让儿童回归到儿童。即使风雨如磐,即使战争残酷,我们仍旧有义务和责任,让每一位孩子,去享受属于童年的幸福、精彩!

童心是需要呵护的。这种呵护,不是绝对的“儿童中心主义”,一味地迁就儿童、放任儿童……而是相对地保护,保护一份纯真,守卫一份美丽。童心的确需要呵护,因为幸福的童年,对于人的成长,意义重大,决定着以后人生的幸福。西方的精神分析学家,在治疗成年人的心理问题时,往往会追溯到孩提时代。因为他们觉得——一个孩子没有幸福的童年,他就不会有幸福的人生。童年里,那个经常被重视,经常被关注,经常被认同,经常被鼓励,经常被全然接纳的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一个拥有爱的能力和能量的人,她的人生会充满温暖和幸福。而童年里,那个经常被忽视,经常被冷落,经常被责斥,经常被厌恶,经常不被全然接纳的孩子,长大了,往往是一个缺乏爱的能力和能量的人,她的人生会充满脆弱和怀疑。童年儿童的幸福感,童年时期的学习生活对他一生都会产生重要的奠基作用。

什么是呵护童心?我认为,不仅仅是用儿童的眼睛去观察,用儿童的耳朵去倾听,用儿童的大脑去思考,用儿童的兴趣去探寻,用儿童的情感去热爱……其实,看过电影后,我觉得呵护“童心”——更应该应该是一种守卫,守卫一个孩子在特定的年龄里的快乐、幸福。这样,一位孩子才有童年。童年才真正属于童年。

(原载《师道》杂志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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